“你我同源,自当亲近,况且道长刚刚交手时不只手下留情,还多有指点,实在感激。桃花岛故事本就不只是我一家之故事,也是贵派之故事,与道长自当知无不言。”杨逍此番与在所诸人相遇,真是高山流水,如遇知音,虽然其中亦有波折,不过相比教中的烦心事,此时此景实在是人生难得的逍遥快事。
“家师乃是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弟子,得传桃花岛全部武学传承,在所有桃花岛传人中所得最全。当年我家落水遇难,仅我一人幸而不死为家师所救,当时师父年事以高,几近耄耋。”
“跟着家师学艺四载,老人家没能耐住岁月,于嘉兴溘然长逝,临别前,家世对我细细叮咛,要我前去投靠她故人之子,还把当年师祖万年所著《桃花遗拾》交由我保管。”
听到这里俞岱岩内心不免感叹,杨逍其人一生甚为悲苦,就如同一个天煞孤星一样,基本和他沾边好像就没什么好事,回想一下《倚天》里面,他先是家里死绝,然后师父去世,接着明教四分五裂,纪晓芙惨死,好像自己还晚节不保。
不说别人,就说说这孤鸿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气量狭小的人,在《倚天》中,灭绝说他是被杨逍气死的,实在是不太可信,况且孤鸿子明显比杨逍武功要强,怎么会被夺倚天剑掷于地上。
看来此中同样涉及很多秘闻,另外和杨逍有所联系的,除非是主角一挂的,基本都下场略显惨淡啊。
俞岱岩在想自己要不要此间事了就回山苟起来?一边猜想,一边关注席间对话,至于几人快把“悟道酒”喝光的事,也自暴自弃的打算到峨眉山上吃回本。
听到杨逍提到《桃花遗拾》,这东西又是俞岱岩不知道的,连忙追问:“《桃花遗拾》记载的又是何种秘闻,是否可以讲给小弟长些见闻?”
《桃花遗拾》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对外人言说的,况且是在座的高朋,杨逍也不沉吟:“都是师祖一生回忆,所见所闻尽都记述其中,内容之多,事件之惊奇,不是一时说得完的,不若等江湖事了,我回桃花岛隐居,邀诸位来做客,我等再细聊当年师祖纵横天下之旧事。”
桌上饭时也吃喝的差不多了,杨逍起身正坐:“天色不早,我和范贤弟来此是有要事相告,之后便要今早启程去往嘉兴,过些日是家师辰祭之日,不能误了光景,日后再会,必当叙事言情,其错武艺、音律。”
“如此当真可惜,若二位无事还想邀上山,与家师亲近一番。”孤鸿子也整理衣衫,危襟正坐,俞岱岩也收了懒散,没有继续追问。
着人清理了亭中狼藉,孤鸿子沉声询问:“还请逍遥二仙告知要事,我峨嵋感激不尽。”
杨逍连到惭愧:“言重了,我这范贤弟是教中光明右使,统率‘千门’,专司刺探江湖秘闻与各派武林动向,前些时日有门人秘报,元廷要暗中召集西域诸国武士,前来暗袭峨眉,为得是抢夺‘倚天剑’,还望贵派多作防范,莫要糟了算计。”
孤鸿子闻听心中一惊,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峨眉马上就要新掌门上任,绝不能出了岔子。
况且师父风陵师太年岁已高,又不像张真人超凡入圣,门中高手算来也就自己还能撑得住门面,这如何挡得住来袭的一种西域高手。
倒不是峨眉没有底蕴,实在是这西南“横断山”一域势力错综复杂,这些年的厮杀导致峨眉门中高手多有凋零。
若非当年师祖郭襄杀穿了这整座“横断山”各大宗门,令之胆寒,加之这里各方势力互相掣肘,就以峨眉现状若为人所知,说不得山门都会被人灭了,所谓江湖大派的名头,实际虚弱的很。
孤鸿子思绪万千也不过一瞬,连忙向杨逍、范瑶致谢:“真是霹雳之惊闻,摧山之要事,此中大恩,没齿难忘,我峨眉了结此事之后必有厚报!”
“分内事,何须言谢,若有帮得上的,请着人联络我家教主,必定会鼎力相助。”杨逍坚持不受谢礼:“关于当年方家灭门之事,道长可还有些印象,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告之,着范贤弟去查个水落石出。”
范瑶也在边上帮腔:“没错,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盗我教之名,行如此伤天之事,我等与之不共戴天。”
孤鸿子长揖及地:“若事有不谐,无有其他奢望,恳求二位保我派传承不绝,滔天之恩,必当结草衔环。”
杨逍难不住孤鸿子坚决,便只能受了,心中暗自发誓,必保峨眉传承不绝。
孤鸿子起身后,闭目沉默了盏茶功夫,言道:“时间久远且当时年幼,场面令人冲冠眦裂,确实想不起什么细节,不过家师与其中领头的恶人交手了三五招,说此人所用武功为‘大风云飞’掌法,这也是我们一直坚信是明教所为的因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