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妃娘娘在生产途中力竭昏过去了。
倏地,众人一惊,忙朝皇上看去,果然,就见封煜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格外难堪。
“那你不赶紧将她唤醒,出来作甚!”
封煜一字一句冷冰冰地砸在嬷嬷脸上,出来禀告这一句,钰妃就能醒来了吗?
还是禀报这一句后,钰妃不醒来,她们就可逃脱责任?
他身子绷直,眉梢难掩一丝失态。
嬷嬷身子一僵,贤修容见不得她们这般耽误时间,立刻吩咐:“太医呢,可有办法?参汤呢!还不快端进去!”
宫人依吩咐而动,贤修容看着那嬷嬷端着参汤进去,冷声提醒:
“若是钰妃娘娘有事,各位嬷嬷和太医都仔细着自己脖上的脑袋!”
嬷嬷脸色煞白,她听出这话外之意,偏生皇上没有一丝反驳,看来若是钰妃娘娘有个不好,她们这些接生的嬷嬷和太医都要给其陪葬。
贤修容没管嬷嬷的脸色,总有些人不涉及自己的时候,不会使出全力。
封煜那私库中的千年人参依旧被切了,嬷嬷端着参汤进去,给昏迷的钰妃娘娘喂下,另一边太医用银针刺激她的穴位,几番下来,终于见钰妃有了丝反应。
阿妤只知晓她隐约听见一声啼哭,就顿时没了意识,后被灌下一堆汤水,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四周。
她听见了一声啼哭……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了……
一声……一声?
阿妤倏地顿住,她怀得双胎,怎就哭了一声?
产房内,嬷嬷们只见昏迷的钰妃娘娘忽然虚弱地睁开眼,意识似都还不清,就脱口而问:
“孩子……”
嬷嬷们一喜,忙吩咐:“快!再端参汤来,参片呢?给娘娘含着!”
好一番折腾后,阿妤终于清醒过来,生出了几分力气。
自知晓她只平安诞下一个皇子后,她整个人都不安起来,她晕过去多久了?腹中生下的胎儿怎么样了?
她无从得知,只能慌乱无措地配合着嬷嬷说的话。
她脸色煞白,满身大汗,整个人黏糊糊的,下身疼得两条腿都在直打颤,她咬紧了参片,偏开头哭得泪珠子打湿软枕。
外间的人只听见嬷嬷们一声欢喜,随后殿内依旧没听见钰妃娘娘的声音,连之前的哭叫声都消了去。
封煜脸色稍阴沉,他跨一步上前:“钰妃如何了?”
有人回答他:“娘娘醒过来!”
封煜哑声,眉尖越发拧在一起,醒过来了?怎得没有声音?
反而是那道啼哭声,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有停歇。
阿妤隐隐约约也听见了皇上的声音,但她顾及不上,她只觉得自己又要疼死过去了。
怎得会这般疼。
听着嬷嬷说的放松,她却疼得紧绷身子,丝毫都控制不住。
许是过了很久,阿妤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才恍惚间听见了嬷嬷一声惊喜:
“生了!生了……是个公主……”
阿妤迷迷糊糊地没听见丧话,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两位嬷嬷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脸上虽乏累却是带笑地走出去: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皇后娘娘,钰妃娘娘平安诞下皇子和公主。”
太后一直安静,此时却惊喜出声:“皇子和公主?”
等嬷嬷回答太后的期间,封煜也松了口气,他紧绷的身子微放松,微风吹过,他背后一片冰凉,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生出了冷汗。
龙凤胎,不是双生皇子。
太医刚说了钰妃也许怀了双胎时,女子难掩不安却故作无事的模样,他还记得格外清晰。
如今这般,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待他回过神来,皇子和公主分别被太后和皇后各抱在怀里,贤修容站在一旁,欢喜看着,他收回视线,沉声问:
“钰妃呢?钰妃如何了?”
嬷嬷擦了把额头的冷汗:“皇上放心,钰妃娘娘孕期身子养得好,如今不过力竭晕倒,待歇息好了,就会醒过来了。”
得了准话,封煜心底的担忧才消了去,他刚欲动,忽然察觉到腿上的重量。
封煜稍顿,他低下头去看,就见佑儿白着小脸紧紧抱着他的腿。
这一看,他心脏险些骤停。
封煜忙蹲下身子,将佑儿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压着心底的怒气,温和问他:
“佑儿何时出来的?”
佑儿小脸上都是哭痕,他没听清父皇在说什么,只是伸出肥嘟嘟的手,擦了把眼泪,哽咽糯糯地说:
“父皇……母母疼……”
封煜一怔,心疼地擦掉他脸上的眼泪,低声哄他:“没事的,母妃没事的。”
佑儿不信,他摇着头:
“母母哭……佑儿、听见……”
他听见母母哭了,他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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