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琅玦在永琪和云中子的劝说下,总算去医馆看了伤,可是等不及伤口痊愈,她又非要上路不可。
永琪拗不过琅玦,只能常常走在奔波的路上。
有了云中子的护送,赶路变得不再那么艰难,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云南。
一辆马车驶入云南永北镇境内,永琪和云中子坐在马车外,琅玦独坐于马车内。
琅玦掀开窗帘,只见粉墙青黛、石条驳岸,瓦片上堆满青苔,远处山川连绵不断,与天相接,天空蔚蓝的不掺一丝杂色。
再往前走,山川越来越近,她看到山川低处,尽是大片的梯田,左看不知源头,右望不见尽处,层层叠叠,灿如黄金、明若珠玉,映衬着山高处的郁郁葱葱,美的如同一幅画。
世人多有触景生情,可身处此等仙境,即便不为深情触动百转柔肠,只为瞥这一眼美景,也足以沁人肺腑。
永琪也被眼前的美妙所折服,此刻才真切的感到不负此行。
云中子大约是游览山川习惯了,并不在意周围的景色,如平常一般,问:“尊兄的兄长戍守何处?你可知道往哪个府衙去寻?你若不知,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好托朋友去打听打听。”
“多谢道长好意,我知道他在哪里,直接去总兵府便好。”永琪对云中子笑笑,并不说福灵安的名字。
云中子也不多问,直接驾车向总兵府奔去。
琅玦在车内听到,知道是快要到目的地了,不自觉便开始心跳加速,她稍微掀开门帘,对永琪说:“五哥,能不能先绕个道,去买些东西?”
“买什么东西?”永琪有些不解。
“买衣服啊……还有别的……”琅玦羞涩的低下了头,轻声的说:“我想换上女装,梳洗一下,你看我现在的样子,难看死了……”
云中子淡淡一笑,却只当没听到一样。琅玦说这些话,哪里像是要去见兄长,分明是要会情郎。
永琪反驳道:“不行,总兵府都是兵,一个女人都没有,你换成女装进去,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琅玦嘟着嘴,心里虽然知道永琪说的有理,可还是很不高兴。女为悦己者容,永琪毕竟是个男人,哪里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呢?
行到总兵府不远处,云中子停了车,对永琪说:“尊兄,前面便是总兵府了,我就送到此处吧!”
永琪下了车,又扶琅玦下来,两人都对着云中子一拜。
永琪道:“同行多日,道长如此仗义,我兄妹本不该有所隐瞒……”
云中子以手止住了永琪的言语,笑道:“江湖中人,隐瞒身份是常有的事,无伤大雅,不必以此挂怀,后会有期。”
永琪又拱手拜道:“大恩不言谢,往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云中子只随意的笑笑,便扬鞭驾马车而去。
永琪带着琅玦,走到总兵府门前,对守门人说:“我要见你们总兵大人,烦劳通报一声。”
守门士兵问:“你是何人?可有大人请帖?”
永琪亮出身上的玉佩,又说:“我是他的朋友,你尽管通报便是。”
士兵识得这玉佩不是寻常人家的物件,必然是皇亲国戚、达官贵族才可能有的东西,忙回应道:“这位爷,我们大人并不在府中,他往外巡察去了,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请爷府内稍候,小人这就向上禀报。”
守门士兵将此事告知长官使波岩良,波岩良将永琪和琅玦引入福灵安常日办公接见客人的客厅,然后便出去差人报知福灵安。
永琪坐在厅内,看着屋内的陈设,桌椅都有些磨损,柱子的墙壁的颜色也不甚鲜艳,想来应该是许久没有修补过了,再看桌上使用的茶壶杯具都很旧了。永琪心中默叹,福灵安还是一如往常的节约。
厅内的装饰简单大方,虽然不奢华,但却很洁净。
琅玦忙忙的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可她还是希望尽量不要太出丑的好。
永琪笑道:“我的妹妹天生丽质,不必装扮也很美。你男装也很好,再收拾的男不男、女不女,就更不好了。”
“你别敷衍我了,穿成这样,怎么好看得了嘛!”琅玦还是不住的弄着头发。
“你觉得,你打扮的美若天仙,他就会多看你几眼吗?”
琅玦被问住了,她愣了一会,呆呆的问:“你是说,他根本不想看到我吗?”
永琪不答。
琅玦又问:“我千里迢迢来找他,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他就不会有一丁点感动吗?他真的不会看我一眼吗?”
永琪不得不提醒道:“一会儿见了面,你必须要记得一件事,你是他的弟媳。”
听了这句话,琅玦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最恨的,就是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
永琪默默无言,以他对福灵安的了解,就算福灵安会为琅玦的执着而感动,但也绝不可能跨过那层不可磨灭的姻亲关系。
因为,一般人都不会做出如此悖逆伦常的事,更何况福灵安还是个那么有原则的人。
琅玦正自伤心,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总兵大人,两位贵客就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