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福灵安身后喊道:“琅玦,你也进宫了?”
福灵安回头往后看了一眼,后面只是黑乎乎的一片,并没有看到琅玦,再转回往前看,懿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福灵安身后的胡云川不由的称赞道:“统领大人,她跑的可真快啊!我们要追吗?”
福灵安答道:“不用了。”
懿泽心中默默想着,难怪永琪会说福灵安心中未必没有琅玦,如今看来,确实未必。
乾隆看着奏折,心里却想着香妃,他知道太后一定会对香妃不利,可又无从下手打探太后的想法,思前想后,还是只能问陈瑛麟,于是对王进保说:“把陈瑛麟叫过来。”
王进保愣了一下,问:“皇上,是召陈姑娘侍寝,还是宣陈姑娘觐见?”
乾隆随手将奏折砸到王进保的头上,吼道:“谁跟你说侍寝?朕看上过她吗?朕让你把她叫过来,就现在!立刻!马上!你听不懂吗?”
“奴才知错,奴才这就去。”王进保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放回乾隆的桌案上,急急忙忙的去传唤陈瑛麟。
瑛麟自上次与乾隆共乘一车、向乾隆透露了太后将对香妃不利的事之后,就料定乾隆迟早会召见,只等口谕到,便来到养心殿。
乾隆支开了养心殿的宫人,问:“上次你说香妃可能有危险,是什么危险?你天天在太后那里,都知道些什么?”
“这……”瑛麟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答道:“皇上,太后待奴婢不薄,奴婢怎么能轻易背叛太后?”
“太后能给你的好处,不就是做永璇的福晋吗?你若能帮朕救香妃,满朝文武,朕任你挑选!”
瑛麟笑问:“那如果奴婢选皇上呢?”
乾隆道:“朕已经说了是满朝文武,朕不在这个选择范围之内。”
“奴婢不过是跟皇上开玩笑,皇上还当真了。”
“朕,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乾隆的神情很严肃,或者可以说是很冷酷。
瑛麟也收敛了笑容,举着手帕行了个礼,道:“皇上恕罪,并非奴婢戏弄,您都知道,奴婢天天跟太后在一起,那您这样公然召见奴婢,奴婢回去,太后肯定要问我来这里做了什么。奴婢总不能说,是皇上怕太后害香妃,要打探消息?皇上与奴婢这样单独说话,奴婢能掩人耳目的说法,只能说您青睐奴婢,不然我该如何圆场,如何下次给您通风报信呢?”
“小丫头,有两下子!”乾隆笑了笑,问:“现在可以切入正题了吗?”
瑛麟点点头,答道:“皇上您知道香妃有个叫坎曼尔的陪嫁侍女吗?您上次带香妃出门时,她也跟随,在路上被香妃驱逐过一次,回宫后又死皮赖脸求香妃原谅,后来又回了宝月楼。”
乾隆想了想,也想不起来,道:“香妃的侍女,名字都不太好记,你说重点!”
瑛麟道:“奴婢在寿康宫,看到过坎曼尔私自拜见太后,太后还给了她一样东西。”
乾隆关切的问:“什么东西?”
瑛麟又有些迟疑,攥着帕子不敢开口。
“你快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觉得那就是……就是一种慢性毒药。”
乾隆大吃一惊,问:“太后要毒死香妃?”
“我不确定那个药是不是要用来对付谁,但我能感觉到那个坎曼尔,她好像特别恨香妃娘娘。”
乾隆站了起来,走下台阶。
瑛麟问:“皇上要去哪?”
“朕要去救香妃,朕要杀了那个什么叫做坎曼尔的宫女!”
“皇上!”瑛麟拉住了乾隆,焦急的说:“您不能这样,杀人也得有个理由吧?再说了,都说是慢性毒药,一时半会肯定死不了!”
乾隆站在原地,又沉思起来。
瑛麟笑道:“奴婢倒是有一个主意!”
“说!”
“如今正值盛夏,您可以带香妃去圆明园避暑,然后把她的侍女都撇在宫里,这样名正言顺。然后您再慢慢的查明真相。”
乾隆点点头,叹道:“这个方法听起来可行。”
瑛麟总算舒缓了一口气,双手松开了乾隆的衣袖。
乾隆忽然问:“你没有骗朕吧?”
“奴婢还没有这个胆量。”
“谅你也不敢!”乾隆看着陈瑛麟,那目光好像是在说笑,也好像很认真,道:“朕喜欢聪明的女人,也讨厌聪明的女人,你如果骗了朕,你会死的很惨。”
瑛麟拍着自己的胸口,眨巴着眼睛,怕怕的说:“皇上,你这样说话会吓到我的,我还是个小孩子,听不懂那么多。”
“这样最好。”乾隆的笑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