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筹备琅玦婚事同时,宫中又一届的选秀如期而至。
太后一直有留意陈可斋的女儿,她注意到,陈瑛凤告病未能入京,只有陈瑛麟是入宫参选的秀女之一。
大选之时,太后又一次暗示乾隆选中瑛麟,乾隆几经犹豫,还是没有选。
太后不能勉强乾隆,但又认为绝不能放瑛麟回杭州,便声称自己看中瑛麟,要留下做孙媳妇,然后便将瑛麟接到寿康宫。瑛麟只好遵从太后旨意,暂时留在太后身边服侍,以待来日。
乾隆虽没有让瑛麟入选,也是希望留在自己身边的,不想被太后弄了去,也很郁闷。这日他来到寿康宫向太后请安,顺便问道:“皇额娘说要留下陈家二小姐做孙媳妇,是想把她许配给谁?”
太后笑答道:“琅玦出嫁后,下一个该议亲的,自然是八阿哥永璇了,这皇帝还能不清楚吗?”
乾隆掐指算了算,问:“永璇还小吧?”
太后淡淡笑着,道:“是比陈家姑娘小了点,但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在杭州时,哀家就跟你说过,务必把陈巡抚的女儿留在京城,既然你看不上她,那哀家就只好让她做孙媳了。就让她先呆在宫里,等永璇一两年,再做婚配,想来陈家也是不能介意的。”
乾隆心中默默琢磨着,嘉贵妃死后,太后让舒妃抚养了永璇和永瑆,就是指望他们中有人能继承皇位,如今永璇已渐渐长大,太后迟早是要为他寻一门亲事,而这门亲事肯定得背后有强大靠山。若太后只是看中了陈可斋在官场的威望、天下会在民间聚揽才俊的实力,想拉过来作为永璇的靠山,倒也还算正常。只怕太后还有别的心思,是乾隆现在还料想不到的,于是陪笑着问:“可是,皇额娘,您有见过哪个皇子的嫡福晋是汉人吗?”
太后冷笑道:“谁说先娶的就是嫡福晋?永琪第一个娶的是懿泽,不还是做了侧福晋吗?”
乾隆道:“懿泽为什么会成为侧福晋,皇额娘心里最清楚,儿子不想多说,但是不能人人都做特例。陈可斋特意告诉我们,他父亲因为看重满人京官,给他姐姐陪嫁的嫁妆比留给他的家产都多。现在永璇嫡福晋的位置空着,您把一个陈家唯一的嫡女早早的留在宫中,最后却安插在侧福晋的位置上,是要摆明了告诉陈可斋我们看不起他们汉人吗?”
太后默默无言。
瑛麟就在太后房门外,将乾隆母子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琅玦的婚期将至,乾隆与太后亲自到各处勘察,乾隆与太后正在查看大婚时宴请的宾客名单,太后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瑛麟一边挂着灯笼,一边用手帕拭泪。
太后放下名册,走过去问:“瑛麟,公主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起来了?”
瑛麟向乾隆、太后行礼道:“回太后、皇上,今日是家祖母的生辰,祖母在时最疼我,每年她过生辰,我都会在门上挂灯笼,如今她已经不在了,我再挂上这灯笼,难免触景伤情……”
瑛麟说着,又用手帕拭泪。
听了这几句话,乾隆的注意力全都在瑛麟身上了,他总望着有些机会,能多知道一些关于瑛麟之祖母钱氏的事。
太后拉住瑛麟的手,笑道:“以后,你就把哀家当成亲祖母,哀家也会好好疼你的。”
瑛麟点头笑笑,又向乾隆说:“奴婢不该在和嘉公主的好日子里哭,还请皇上恕罪。”
“人之常情,这有什么?”乾隆望着瑛麟,笑盈盈的问:“今天是你祖母的生辰?那……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有……”瑛麟好似想说又不敢说,低头答道:“我好想找表姐懿泽叙叙旧,祖母生前还有话留给她,但那时她已经随姑父入京,没能见到最后一面。现在,我好不容易也来京了,却没有机会和她见面,我能去荣王府一趟,看看她吗?”
乾隆笑道:“这有何难?正好朕也多日未见朕的孙儿了,就与你一同去荣王府瞧瞧吧!”
乾隆即刻就命王进保备马车,王进保领命,忙去让人牵马套车。乾隆拜别太后,换了便装,就随瑛麟一起坐车出宫,奔向荣王府。
乾隆与陈瑛麟两人共坐一车驶出宫门,车内再没有第三个人,此事一出,又震惊了整个后宫。宫中之人都很诧异,乾隆不选瑛麟入后宫,却身着便服与瑛麟单独出宫,其中意图实在让人难以揣摩。
乾隆要与瑛麟同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借机打探关于钱氏的问题。在路上车中,乾隆就如同闲聊一般,故作随意的问:“朕听你父亲说,你祖母只是你祖父的妾室,是吧?”
瑛麟答道:“回皇上,祖母出身确实不高,且当时祖父已有原配,祖母只能是妾室了。”
乾隆点点头,又问:“那你对祖母的身世了解吗?”
瑛麟摇了摇头,答道:“祖母的身世,大概只有祖父一人知道了,谁都不让问。不过我小时候,祖母每晚哄我睡觉时,给我讲过一些她的小故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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