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属于伊斯兰。在阿富汗,我们的同胞团结起来,赶走了苏联;在伊拉克,我们的同胞舍身取义,赶走了美军。没有哪一场战争,对战双方力量的悬殊是如此之大;没有哪方势力敢于先后挑战世界两大霸权。唯有我们伊斯兰,在真主庇佑的穆斯林面前,所有的强权都是纸老虎。拿起武器,让那些异教徒恐惧吧!拿起刀,让那些伪信者颤抖吧!”
前面是个大胡子的维吾尔壮汉,大家都叫他“教官”。听说他早年在阿富汗基地受训过,近距离见过本.拉登。后又参加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两场战争,在残酷的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最近才回到国内,鉴于上次和田袭击的失败,组织让他亲自过来带队。早上他突然把大家叫醒,说今天有行动。
“今天是星期天,我们要去一个被腐蚀村庄,驱走那里的阴云。具体地点到了大家就知道了。目标是村长、小学校长、村警。所有和政府合作的维族人都是伪信者,都是伊斯兰的叛徒,那些人早就该下火狱。大家分成五组,三组同时冲进这三家,见人就砍,绝不留活口,另外两组在村口放哨。明白了吗?”
“明白!”
十多个人挤进两辆面包车,车座下塞了几十把长短刀,在村镇间七弯八绕,直到教官确认没有跟踪后才径直向目的地驶去。
刘飞和艾沙互相看了看,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与不安。这是去杀人,身旁的年轻人却兴奋莫名,感觉是要做一件大功德的事。
幼儿的时候,我们或坐在婴儿车里,或躺在父母的怀里,父母的行动决定了我们的目的。长大了,处处都是十字路口,思维决定了脚的方向。我们都是有独立思想,自我判断标准的人。可社会的思潮却如滔天的洪水裹胁着你前进,不管你是自觉还是不自觉的,一如现在的艾沙和这些年轻人。人如漂萍,究竟多少是自己能左右的。在拥挤的车厢里,对生命的理解是如此不同,但却要走向一个共同的目标。
四周是空旷的田野,这里紧挨市区,座落在小河沿岸,土地肥沃。远远的村里红砖白墙,一栋栋新建的平房整齐排列着,和刘飞走过的偏远村落破乱的土坯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早上七点钟,村里静悄悄的,熟睡的人们没有意识到一场可怕的灾难就要来临。
“你们两组一组守在这,车别熄火,随时准备撤退,一组绕过去,在那边村口守着。其它三组各小组长按昨天的计划带队去各家。”
车上的人拿出黑布袋罩头,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座位下取出两尺长的砍刀。除了教官和三个小组长前几天来踩过点外,其它的人事先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地点。刘飞和艾沙被分配到一组,跟着一小组长行动。一股暴虐的气氛在车内蔓延,人人都捏紧了刀,眼睛露出嗜血的光。
“现在开始对时,现在是七点过五分。行动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不管成功是否,都要立刻返回这里。”教官快速说道。
“圣战!”
“圣战!”
“圣战!”
“嚓”车门被拉开,黑袍人挥舞着砍刀向村里疾冲而去。刘飞抬头看天,一片火红的云彩。
“你们两个别愣着了,跟紧我!”小组长对刘飞和艾沙呵斥道。
三个人向一个农家院直闯过去,小组长跑在前面一脚踹开门。院子里一中年人正在刷牙,看到一群手持砍刀的黑袍人冲了进来,“咚”玻璃杯摔在地上,还没来的及叫出声,一把刀已当头劈下。血飙射而出,溅了组长一身,中年人向后翻倒,死后还两眼惊恐的望着天。
“杀了她,我叫你杀了她!”'小组长指着眼前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两母女对艾沙叫道。一对母女听道外面的动静,刚想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三个黑袍人掀开门帘闯了进来。为首的匪徒手持的长刀上一片殷红,还在滴着血,他眼里尽是噬人的光。
艾沙举着刀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手抖得比那对母女还要厉害。
小组长猛的捏住他的胳膊,呲牙咧齿的叫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她。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艾沙刀掉在地上,身子软了下来。
“废物!”组长做势挥刀向艾沙砍去。
“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的是不是艾沙而是小组长。艾沙捂着头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刘飞。
“还不走!”刘飞拉着像木偶般的艾沙。
踉跄到院子里,艾沙清醒过来:“我们现在出去就是个死!”
刘飞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突然,从小组长身上取下来的通话器响起一声尖叫:“敌袭!我们被大量的敌人围攻!”
刘飞暗自吐了口气:终于还是赶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