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文明的冲突

    “命运让我主宰各方号令万世仰望

    傲视俗世千孔百疮卖力任性放荡

    哪怕与天比高决意去闯一闯懂得收放

    斗志满腔的我未怕惹祸挫折再多只笑说那算什么

    雄视四面八方

    天高地阔我独闯长路我共你闯

    天高地阔我是王谁令我像猛火

    这般乱世创造我长路我共你闯

    一起作浪兴波

    大地上我一呼百应

    自负万众偶像未惧滴血一身创伤”――《古惑仔》主题曲

    刘飞在乌鲁木齐市西山10X团一分厂下了车。新疆建设兵团是中国很特殊的社会组织，不同于一般的军事单位。这里虽然叫10X团一分厂，可学校，医院，市场齐全，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居民区。实际上这里就是个社区，一个70年代内地支援新疆建设汉人的聚集地。

    刘飞漫步在学校里，出社会好多年了，真的很想念读书的生活。这个学校包括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每个年级两个班，每个班才四十几个座位。实际上新疆汉人少，不像内地教育资源那么紧张，这里的学生是从小学直升到高中，中间不用考试分配学校，也不用担心成绩差没有书读。

    “操，她是我马子，你还敢拽她头发！”一高个的男生滑过书桌飞身向另一个男生踹去。

    “是你马子又怎么样？带了几个小弟就敢称‘洪兴’，你以为自己真的是陈浩南吗？”被踹的男生后退了几步，反手一拳揍在对方的胸口上。

    刘飞刚走在初一（二）班门口，就看见里面正在上演全武行。一踹一拳后两个男生站在很近怒目而视，他倆的身后各自迅速聚集了四五的兄弟，几步外一个女生正在哭哭啼啼。气氛很紧张，局势一触即发。这时双方倒没有进一步动作，看来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势均力敌，谁也赖何不了谁。

    “杨岚，岚哥！别他妈的染个黄毛，打个耳洞就想学别人混黑社会。我看到就恶心。古惑仔，你以为这里是香港铜锣湾吗？”

    “沈飞，我是崇拜《古惑仔》怎么了吗？不像你看了本《无尽武装》就拉几个人自称是断刃队，幼稚！”黄毛反言相激。

    “你妹的才幼稚，黑社会的小混混还讲江湖义气，《古惑仔》作者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沈飞扬起头，口沫飞溅。

    “出来混就是个‘义’字，《无尽武装》里的主角算计、自私、贪婪，纯粹一冷血动物。网文小说每章不杀个万儿八千人，作者就写不下去，看起来有意思吗？”黄毛不甘示弱。

    两拨人个个捏着拳头，互不向让。其他的学生站的远远的看热闹，更奇葩的是有个男生正坐在角落拿着根吹掉火焰的火柴往自己的胳膊上烫。胳膊上一排结疤的小坑，这哥们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走的是颓废范儿。

    刘飞无赖的摇摇头，现在的学生被港台黑社会电影和网络小说给毒害成什么样了！中国是富起来了，可文化却崩塌了。

    这让刘飞想起做普工时一个同事说过的故事。

    他家在河南周口，零几年的时候国家鼓励内地往新疆移民，只要过去定居就能取的当地户口。阿克苏市位于新疆西部，天山南麓，是全国重要的优质棉生产基地。阿克苏有大量原始状态未经开垦的荒地，就是碱性太重，头三年基本没产出。汉人有点资产的都去包地，几百元一亩，五十年的使用权。十年后如今的地价已涨到三四千元一亩，经营好的百亩每年能挣二三十万块钱。

    我问他：“当地的维族人怎么不包地？”

    “荒地碱性太重，头三年什么都种不出来，还要大量的肥料去养，前期的投入很大，没个几十万，你想都不要想。当地的维族人穷的要死，饭都吃不饱，还有钱包地？”

    “那他们都干什么？”

    “维族都给汉族老板打工，地包下来都给他们种。维族人不怎么会种地，还要手把手教他们。”

    我又问他：“那维族人跟汉人有什么不同？”

    “没出嫁的女孩大夏天的出门全身都用黑袍罩着，那么热，不知道她们怎么受得了！信教的维族人每天一到固定的时间不管场合都要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嘴里还喃喃自语，跟神经病似的。还有小孩都不上学！”

    “不上学？”我惊问道。

    “维族人又没有计划生育，一家都生好几个。又穷孩子又多，哪还上得起学。小孩子从小就跟着父母信教，没文化很容易被人输灌其他的思想。我在那边工地上打工，旁边上百亩地是我们河南老乡包的，两口子原来是在家里开麻将馆的，那女的跋扈得很。一天，几个八九岁的小巴郎（维语小孩的意思）来地里偷哈密瓜，被抓到了。老板娘一巴掌把哈密瓜打碎在地上，厉声叫道‘吃，都给我吃了’。小孩又不会说汉语，瑟瑟发抖的掏出几十块钱说道‘钱，钱’。老板娘夺过钱撕的粉碎:‘老娘在乎你这几块钱吗？一群狼崽子！’”

    当今国人愤青们都忙着跟美国斗，跟日本斗。孰不知文明的冲突早就从孩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