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回‘家’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木质的围栏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院子里引水的竹管时不时地敲一下石阶，已经转凉的风沙沙地吹着树叶，总之是一种无法安静下来的宁静。

    屋内，我和黄泉对坐着，不过因为黄泉的肚子已经有了起色，因此，她是坐在椅子上，而我是跪坐在垫子上，一种平等而又不平等的关系绕在两人之间。

    相同的是，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没有任何的人声。

    沉寂了许久之后，我还是开口了：

    “最近怎么样。”

    如果说好久不见的话，实在是不妥，无声无息地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就本身来说，我们两个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不过，看到她那已经鼓起的肚子，还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还是觉得我们的两个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改变掉了。

    不过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事实上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改善多少。因为我清晰地看见了黄泉抖了一下眉毛，有些不悦的样子。

    “一切安好，请不必担心。”

    黄泉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比起过去要更清冷了一些，而且那苍白肤色也让我有些担心。虽然配上华丽的服装让人觉得更美，但是我却宁愿要之前的黄泉。

    我现在甚至不知道我在黄泉心目中到底是一个什么位置，当初在海滩时，虽然我们之间的气氛仍然不怎么样，但是至少黄泉的心中还是有我的影子的。可现在，我似乎连那一丝影子都难以在黄泉的眼睛里找到，反而有些恨意。

    说实话，这让我很受伤。但是我却难以找出理由亦或是借口来向黄泉解释。

    不论如何，我的失踪始终是真的，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黄泉当初的感受应该和阿贝差不多。只是阿贝有着和我四年的情感交融，而黄泉没有。

    我想，她果然是在恨着我吧。

    我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说出什么道歉的话语，因为那太过于苍白了。无力到脆弱。

    “那么，我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请慢走。”

    连虚假的客套都没有，只剩下冷淡了。

    但是，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我啊，我所造成的错误，所得到这样的后果应该也已经算是轻的了吧。

    我小心地将木门合上，防止外面凉飕飕的风吹进去，照顾过阿贝的我，大致还是清楚这些。虽然这两个女人从性质上并不能混为一谈，但是这总归还是我对她们的心意。

    忽然，一把印花的纸伞沙啦沙啦被风吹到我的面前，因为并不是混凝土地面，因此雨伞的伞面上一句沾染上了脏兮兮的泥水。

    一把伞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我抬头向屋侧看去，屋侧紧闭的窗缝外，一角绣着金丝的布料正被它的主人缓缓拽进去。

    拾起那把女式的印花纸伞遮在头上，任由泥水顺着伞柄滑下。

    嗯，今天的天气貌似也没有那么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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