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若无向导指路,我们想通过这片沼泽简直就是去寻死。”秦入画放眼四望,周遭看上去十分的荒凉,枯枝败叶四散,这一层幻境除了自己与表哥之外,没有一丝人烟,贫瘠的土地上到处都是一洼又一洼的沼泽,一旦踏入其中便注定了沉没。
“我们去那棵树下!”在距离二人大约十米开外,陆玄英找到了一株歪曲的枯树,脚尖点地,轻轻一跃,他避开了身前的一洼泥沼,直接跳至一块较为坚实干燥的泥地上。
秦入画紧随其后,也是安然着陆,只见这棵依傍的枯树上并没有生长一片绿叶,光秃秃的枝丫上满是虫洞与疤痕,她狠狠地跺了跺脚下的泥土,心中多少升起一抹安全感。
突然,变天了!
远处,一阵肆虐的狂风卷着泥沙向着二人所在的枯树滚滚袭来,黄沙迷漫,尘土飞扬,更令人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哪里能站立已经成为了一个未知数。
秦入画背靠枯树,席地而坐,摆出了玩泡泡龙游戏的仗势,在那片黄沙之中,至少有三百余头二阶箭齿猪正朝着自己凶猛地扑来,她目前所能凭借的只有魂符,而陆玄英则手握盘龙宝剑,站在了小表弟的右前方,他目光凝聚,严阵以待,似已做好了同仇敌忾的准备。
不一会,秦入画的面前铺满了一道道水系冰冻符,一层透明的浮光从她的脚下延伸至遥远的天际,在这片幻境之中,符墨为泥,符纸为沼,一切制符的阻碍似乎都被一道天道法则化解,这一刻,境由心生,符至虚来,她突然间领会了其中深意,这便是修灵第一境之心照。
人力难以改变世界,却可以凭一腔热血、一份坚定的信念、千百倍的不懈努力阻止世界将自己的本心改变,在幻境所投射的世界里,不但有令人膨胀的浮夸与虚荣,也有令人堕落的各种诱惑,当然还有这暂时借来的力量。
箭齿猪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战斗!
秦入画双手同时挥掷,一道又一道冰冻符被抛向了冲在最前面的急先锋,冰冻符激发的寒气瞬间将第一排箭齿猪冻成了一团团冰块,而后排只知冲锋的箭齿猪一下子就将骤然停步的先行者们撞了个支离破碎。
新鲜的血液漫天飞洒,染红了后来者的尖牙,也染红了那些透明的冰层,冰渣、尸块和尘土混成了一滩,有的慢慢地沉入了泥沼之中,有的变成了一道阻挡进攻的堤防。
秦入画的手底仍在不停地绘制着魂符,第一轮攻击灭掉了近三十头箭齿猪,但是后排的队伍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奔袭的速度,一头头见血的箭齿猪仿若角斗场上的角斗士,一双双充血的红眸死死地盯着敌方,杀气四溢。
来了!目标仅有十米之遥!
又是十余道冰冻符飞向了第二排箭齿猪,尾随其后的是数道风刃符,她的制符速度根本来不及抵御箭齿猪的冲锋,这一手已经是倾其所有,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近二十头箭齿猪被冻成了冰块,前方有风刃符的切割,后方有同伴们的顶撞,第二轮攻击又灭掉了近二十头箭齿猪,而后,后援军已至身前。
陆玄英仗剑上前,一柄盘龙宝剑上下翻飞,如流光掠影,又如长虹贯日,转瞬间便断去了十数头箭齿猪的性命,剑锋旋转,橙火闪耀,他以一股锐气封锁了绝大部分冲向小表弟的箭齿猪,剑尖上的三昧真火更是一沾即亡。
单个的二阶上品箭齿猪本来不是三阶中品大灵士的对手,但是攻击力有的时候胜在量多,很快,剩下的二百余头箭齿猪将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颇有些前仆后继的气势。
雀舞!
秦入画无暇制符,无力尽除来者,只要箭齿猪一近身,她便无法绘制魂符相抗,只是她的魂力已然消耗了大半,强硬阻挡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朱雀火影便摇摇欲坠起来。
手中的匕首冒似十分生涩,她划破了多少箭齿猪的喉咙,身上便被刺入了多少裂口,伤处翻卷着鲜红的血肉,染红了全身的衣襟,她甚至可以看见一截暴露的腿骨,外面的皮肉已经被一头凶狠的箭齿猪一口撕去。
枯树之下,箭齿猪一头接一头地扑来,他们任由同伴们一一倒下,也丝毫不受魂灵技阻挠的影响,至于那枚用同伴尖牙锻造而成的箭齿双刃匕,他们当然不会等在原地待君砍杀,冲锋!箭齿猪只知道冲锋,去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秦入画被数头箭齿猪围在了中央,不停地被嘶咬、被攻击,这时,身体的疼痛已是次要的,她面对的是即将到来的死亡,虽然第三轮近身相搏又灭掉了十余头箭齿猪,但是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魂力,看着满地的透明符纸,甚至无暇抽出一秒钟空闲,她走投无路了。
一头壮硕的箭齿猪突然发力,一个冲击便将摇摇欲坠的目标扑倒在地,而后,后来者们一拥而上,如猛虎下山一般,将她一口一口地吞食下去。
“画画!”陆玄英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恐惧与焦急,一道剑光横扫,又一头箭齿猪含恨而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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