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玩了是不是,哭了没有一个时辰也有半个时辰了。
宁朝朝不哭能做什么,她就要哭,委屈的哭、惊讶的哭、不知所措的哭,茫然的哭。
少忧撇开头,女人烦人,小姑娘更烦人。
半个时候后。
宁朝朝突然对着河边声音沙哑的大喊:“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连问也不问一声吗!”
少忧睁开眼,心中冷笑更甚,诶呦!目标挺大胆,就不怕自己吃不下!少忧对这小姑娘的野心不禁有些佩服,走出遮阴之地,走上前,将小姑娘脚边的长箭拔出来,放入背后的箭囊中:“小姑娘,你哪家的?”
“不要你管!”宁朝朝是真委屈,声音却很小,喊完还垂下头,羞的不行,但还倔强的不走人。
少忧带哦儿郎当的笑笑:“你怪我不问你一声,我问了你又不高兴,可真是难伺候。”说戏戏谑的看向坐在地上的小姑娘。
“我——我——”我有没有叫你,可想想对方说的也没有错,箭确实是他射出来的,可:“我——”
少忧看着她小小的脸上无措却还在强撑的倔强样子,不禁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哎,还是一个小姑娘,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比戏珠、明珠那样嚼不烂,勾引后兴不起一点涟漪的老女人惹人喜欢多了,女子啊,还是鲜嫩的更活泼生动,看着就没有压力不用费心思:“回去吧,大人不喜欢被人打扰。”
宁朝朝闻言抬头,看着对方安抚的目光,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句话脱口出:“我喜欢他。”说完脸腾的一下红了,整个人像煮熟的大虾,羞的她恨不得钻进土里,她说了什么!?她都说了什么!?她这个蠢脑子!
少忧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还是第一次有小姑娘对他们主子这么直白,就是皇后娘娘少女怀春的时候,也只是追追聚会,含蓄的扔快帕子,或者牙痒痒的跺跺脚,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喊出这样的直白的话。
果真是一晃神,他们已经看不懂现在的少年了,就像不懂小少爷为什么觉得父皇一定父皇,喜欢可以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回去吧。”别说徐家后宅不进人,就是进,身份也不适合:“不要让家人担心。”
宁朝朝闻言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比郭姐姐幸福的多:“你们真好。”宁朝朝擦擦眼泪,真好。
少忧无语:“大小姐你看好了,是小的在安慰您,跟属下的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我眼里只有他没有你啊。”
少忧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眼睛,任命的点点头,说的对,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就是添头,但不管怎么样:“请小姐离开。”
宁朝朝看着他突然严肃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泪水尽数倔强的吸回去,起身,大喊一声:“我还会来的!”喊完心跳加速的快速跑开!
宁朝朝跑出去很远,才呼吸困难的瘫软在最近的石阶上,没形象的剧烈喘息,好可怕……但……也好……刺激。
宁朝朝脸噌的红了,她伸出手快速拍拍自己的脸,降温,眼底的羞涩却怎么也退不去,喜欢那个人……一点也不用勉强……
“小姐,小姐……”侍女急的脸色灰白,今日的事如果被夫人知道,夫人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
徐知乎一袭深青色儒衫,身长如玉,从不远处的小路上缓缓走来,岁月只磨练了他越加温润的光泽,没见一丝岁月的痕迹。
宁朝朝躲在路旁的大缸后,看着月色下走来的人,目光渐渐发直,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知乎想起那年夏天,他护送她回去,那时候……现在想想……是值得珍惜的平静吧,对她来说,那段日子虽然她也生气会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些处理不好的烦恼,可现在看起来,那些事,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啊!——宁朝朝尖叫的跳起来向最近的身影跑去!蛇!蛇!
少忧伸出手里的长弓!
宁朝朝撞在弓上,翻个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徐知乎脚步未停。
少忧看看地上的小姑娘;“相爷,相爷——”看着主子越走越远的身影,认命的蹲下身,试试她的鼻息,确定只是吓晕过去,喊了一位跟着护住女侍卫,抱着这位有胆子偷看他们主子却怕一条蛇的大小姐回去。
……
当晚,少忧便知道了那位小姑娘的闺名,大概成长环境,没什么值得看的,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京中贵女,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小姑娘的太姑姑是皇后娘娘曾经的闺中密友。
少忧以前不是主子的贴身小厮,见这位宁侯府纹袖大小姐的时候不多,但能受得住端木大小姐闺中脾气的小姑娘,定然是一位温柔知性的好姑娘,想不到她侄孙女辈的性格却如此活泼。
少忧看着灯下还在忙碌未休息的主子,想想早上莽撞但朝气蓬勃的小姑娘,主子已经很久没有畅快的效果了吧……
也是,现在的他们谁还记得以前一嗔一笑就能填满所有情绪的单纯,恐怕现在相爷脱光了,皇后娘娘都不会羞涩的跑出去,一嗔一怒的演绎出让人心神微动的大戏。
哎,岁月如果不回头看,哪里都是对的,可若回头看看,更绚丽纯净的色彩便能书写黑暗中的光,映照的周围都明亮起来。
主子心动了吗?就算不心动,看着也能解闷不是吗,心无城府、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不吃,看看也好吧。
“叔叔,叔叔——”元宵像一阵风叮叮零零的快速搅动着小短腿飞一般的冲进来,灵活的扑进徐叔叔怀里,三下五除二找到舒服的位置,瞬间摊开自己手里的画,他就知道叔叔没有睡,眼中冰凉的寒意如春光乍现般晕开,瞬间百花盛放、天地肃杀:“好看吗!我画,送叔叔!”
少忧顿时看呆了,他的宝贝、可爱、无敌小少爷,让人疼到心坎里去了,早已主动上前,使出毕生所学,将小少爷完美的画作夸上了天。
什么宁侯府孙小姐,什么年少与城府,什么纯真的色彩,谁也不如他们小少爷如春撞寒冬,能以一己之身震荡出万千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