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笑了出来,忽然又觉得自己一副惨样,怎么能笑,又给收回去了然后换上了欲哭无泪的委屈脸。
“哟,老头子,你这是被谁套麻袋,给揍成这样了!”
自从莫愁来文心斋隔三差五地求画,这文心斋便多了两张椅子和一张小圆桌就像咖啡厅一般,这是菊花来的建议。
不过因此,文心斋的生意也好了些。
落文意让晴初把莫愁扶到椅子上,自己去后院倒茶顺道请菊花过来。
菊花掀开了门帘,见莫愁这副模样,暗想不应该啊,不过区区几个小毛贼,怎的弄成这样。
“你一个百夫长,领着十几个兵,打不过几个毛贼?”菊花诧异地问道。
总共就俩椅子,这俩还一人坐一个,菊花看了看,那时伤员不得动,这个二愣子憨憨倒是可以。
莫愁正要回话,就见菊花走到晴初座位前,踢了踢椅子,“起来,谁让你坐了!”
一脸嫌弃的语气,让晴初有些发愣。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那副表情,让晴初觉得有些委屈,那对闪闪的眼睛,看向了菊花,似乎在问,为什么他能坐我不行。
菊花瞪了过去,似乎在说,不行就是不行。
甚是委屈的晴初起了来,让了位。
当然这都是晴初的幻想。其实菊花是这样的。
菊花踢了踢晴初的位子,见晴初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一副死活不让的,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菊花不甘示弱,暗想,敢瞪老娘,老娘那双卡瓷兰大眼睛也不是白瞎的。我也瞪。
于是直女碰上了憨憨。
菊花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演技爆发的时刻来了。
莫愁抹着眼泪,含辛茹苦地,“掌柜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地痞毛贼!”
菊花顿时好奇心来了,这不是一般的毛贼又是什么来头,问道,“怎么说?”
莫愁大吐苦水,“你也知道,金隅关背靠荒漠大国宛延。”
菊花点了点头,但是却很想说,姑奶奶不知道。
“那宛延可是无耻啊,总是时不时地来骚扰我们,”莫愁吐槽着,“区区骚扰也就罢了,但是他们竟然派遣了奸细到了我们这金隅关里,害得我们得了消息就立刻全城巡逻,加倍森严。”
菊花想了想,“那就是说,那些人都是宛延来的奸细咯!”
“对咯,所以啊,我们这些个虾兵蟹将怎么打得过呢?”莫愁叹气道。
“不是还有他吗?”菊花指着晴初,说道,“再说了,他们不是被我打伤了吗?十几个兵打不过五个伤残人士,你们也是够丢脸的!”
“五个?”莫愁闻言立马说道。
“对啊,四个年纪一般大的,有一个年纪青青的,”菊花想了想。
莫愁顿时一惊,对着晴初说道,“我们只寻到四个年纪相仿的,那个年纪小的还没找到,你去告诉你哥,莫要让他给逃了。”
晴初点了点头,临走前,看了眼菊花,就跑了出去。
“掌柜的,你看啊,”莫愁见晴初不在了,也不端着身架了,搓着手,甚是猥琐地说道。
“要画是吧!”菊花摇了摇头,叹气又无奈地说道,“我这就给你拿!”
“不,不是,”莫愁见菊花要走连忙拦了住。
“你不是要画的?”这下,轮到菊花一脸懵了,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改性了?
“要啊,”莫愁摇了摇头,“只是,我都这般惨样了,你能不能......”
“多给你一幅是吧!”菊花叹了叹气,果然贪得无厌仍然贪得无厌,不由地提示着莫愁说道,“人啊,不能这般脑残,要知道喜欢并不代表钟爱,若是一生只爱一幅,寻到这幅,便是终生无憾,可若是得一幅喜一幅,纵使满屋子都是画,你又如何欢喜得起来,不过心中空虚,还想再寻几幅。”
菊花的话就像晨钟一般,敲在了莫愁的心上。
他是那俩种吗?
不是,他有最喜爱的字画,《刘禹锡的陋室铭》,那幅夕阳孤将,若是搁在以前,光是这两幅便可让他终生无憾。
只是如今,变了。
“再说了,画多就不值钱了!”菊花又说道。
既是藏画,又哪里讲的多,只有讲的精而已。
“听了掌柜这一席话,”闻言,莫愁叹了叹气,说道“倒教我幡然醒悟。”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取去,”菊花说道。
“诶,既然如此,这画我也不要了!”
莫愁连忙拦住。
“要得,要得,”菊花见其气势不同便知道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你坐下等着便是了!”
菊花把莫愁又安在了椅子上,掀开门帘却偷偷瞧了一眼。
紫气东来,文书卷气,此为良臣。
文可辅,武可佑。
执笔朝中臣,持剑疆上将。
菊花不知道自己在提点了莫愁之后,使得大安多了个文武双全的良臣。也因此得了些许功德。
关了神眼,菊花取了画来,没打开,直接拿给了莫愁。
“这画,还有画里的诗,或许不是完全适宜你的,只是这诗中的气,或许对你有些帮助!”菊花说道,“你回家后,再打开便是了!”
莫愁拿了画,暗想如此神秘,倒也添了几分有趣。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莫愁拿着画,起身抱拳,行了礼。
“你这般,能行吗?”菊花看着彳亍的莫愁问道,“要不我让呆子送你?”
“可以的,不必麻烦了,”莫愁闻言连忙摆手,可不敢让落文意送自己,那还不得露馅。
说完,便见莫愁提气,快步走去。
菊花看着那般踉跄不由地笑了笑。
“唉,”这时落文意正端着茶来,“我这刚弄好茶,怎么就走了?”
菊花摇了摇头,“只我们自己吃,就好了!”
“那也行,我去拿点糕点!”落文意放下茶又去拿点糕点。
菊花倒着茶,看着街外人来人往。
腾腾的雾气,映照这般世界,哪管蝇营狗苟,哪管熙熙攘攘,只管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