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说道。
“谁?”菊花问道。
“我哥,”晴初眨了眨眼。
“你哥?叫啥?”菊花好奇地问了问。
“霁雨!”晴初简单明了地说道。
“掌柜的,”莫愁又来刷一把存在感了,“既然这七只苍蝇都抓到了,也不用赶我们走了吧!”
“不用,”菊花低头揪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呆子的耳朵,“听到没有,给老娘端茶去!”
“是,是!”落文意连忙应道。
“哼,”菊花见落文意急忙地跑去后院,便轻哼一声,又对着晴初和莫愁说道,“过来吧!”
“是,是,”莫愁搓着手,急不可耐的样子,这次总可以买字画了吧!
“呐,”菊花拿出了不少狂草书写字画,摆在了柜台上,包括落文意临摹菊花的字贴,“这些都是狂草!”
“姑娘怎么知道,老夫我喜欢狂草之风?”莫愁笑嘻嘻地翻着字画。
“您老儿连拿了两幅狂草,本姑娘要是再看不出你喜欢这不羁之风,”菊花一想到当初这货不要脸地坑了自己一幅字,顿时翻了翻白眼,“本姑娘也别开书馆了,早早地回家种田去吧!”
“说的是,说的是!”莫愁一副心虚的模样,便知道他也想起了当初厚着脸皮站在门口的事了。
这时,落文意也拿来了茶,放在柜台上,站在了菊花身后。
只见菊花拿着茶,吹了吹,喝了几口,坐在了柜台后,还冷不丁地翘起了二郎腿,甚是自在。
“没有刘宾客的诗词文赋吗?”莫愁遗憾地问道。
“刘宾客?”菊花想了想,才回忆起,莫愁说得是刘禹锡。
“对的,掌柜的,可有写着刘宾客的诗词的字?”莫愁满怀希冀,希望菊花可以给他一幅刘禹锡的诗词。
“好像没有!”菊花想了想。
“没有吗?”莫愁失落地说道,虽说这些字画除了一小部分,皆是上乘草书,堪称绝世精品。
“至于吗?”菊花看见莫愁哭丧的脸,活似天塌了下来。
“唉,”既不是同道中人,又如何能体会那种得不到诗豪之诗的滋味。
“不就是刘禹锡的诗词吗?”菊花看不下去了,莫愁看上去就像烂掉了一样,辣眼得很,“呆子,四宝伺候!”
落文意得令,去架子那里拿来宣纸宝墨还有一只毛笔。
而菊花收拾了那柜台上的东西,留出空来。
铺上纸,又压了镇纸。
只见落文意磨了墨,待等那墨色匀了后,菊花提起笔,托着袖,轻轻一点墨,笔下生莲藕。不见花色不见叶,唯有墨香依旧。
提笔之前,含笑疯癫,提笔之后,肃然杀意。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狂妄不羁之意正如那桥边野草,风中摇曳,更若那堂前燕,不顾荣华,飞入寻常。
笔下墨延若飞龙,撇捺之形化鸣凤。
勾提之间,杀意满,点点之中,是内收。忽见撇捺,便是畅快淋漓。一横跟着一竖,坦然又自在。
莫愁瞧着菊花这般气势,顿时绷紧了起来,不由惊叹,‘好气势!’
再见那狂草之体,颇得狂意草韵。
区区一首《乌衣巷》却似乎被菊花写的岁月如刀,杀尽天下一般。
晴初本见菊花提笔的气势,顿时握紧了自己腰间佩剑,稍有不对,便是出鞘之时。
但缓过神来,只是写字罢了,又哪里用得上剑。
细细瞧去,似乎见菊花鬓角有些汗。
定睛看去,鬓发如画,颜若白玉。
这让晴初想起了之前在关外草原上的见到的一匹白狼。
洁白若雪,高贵不凡。
再看那飘零的碎发,就像夏天的柳枝一样,掠过清湖,让那不起风波的湖面上,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让那死板的清湖也懂得风情了起来。
往下看去,那手,仿佛自己的手轻轻一包住,都还有些空。纤细的,就像陶瓷一般易碎。
顺着那笔,看到这字,若龙若凤,潇洒大气,颇有江湖儿女豪迈之意。
果然字如其人,其人若字,都这般绝世惊艳。
落文意站在菊花一旁,倒是没看,只瞧见那莫愁一脸惊叹,就连那二愣子的脸都羞恼得红了脸。
‘你瞧,我家姑娘了不起吧!’骄傲的落文意挺胸暗道。
非常自豪,菊花很厉害,自己也很了不起的不要脸姿态。
“呐,给你,”菊花写完之后,便拿起了自己雕刻的印子,盖了上去,“不过是刘禹锡的诗词而已,多大点事儿!像个娘们儿一样。”
莫愁愣愣地接了过来,瞧着那印下,写的是‘重阳散人’四字。
这跟自己前两幅的字,是同一个印。
“姑娘,好本事!”莫愁称赞地说道。
“多少钱!”晴初开口问道。
莫愁本想跟菊花聊聊书法雅事,却冷不丁地多了这么一嘴,显得铜臭了起来,顿时暗骂晴初不解风情。
菊花本想沐浴在称赞的雨里,乘着赞誉的风,翱翔在美妙的天堂。可惜,晴初这么一句,还没到天堂,就到地狱了,当真一身铜臭气,俗得很。
至于晴初,他也不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屋子莫名的热了起来,一看到莫愁大哥跟这小妮子谈着话,就觉得特别烦躁。于是晴初,讨厌这里,想要早早地离开这里。
在场唯一对这钱在意的,大概就是落文意了。
一听到晴初的话,他顿时起了好感。
“我说了,不卖字画!”菊花轻哼地说道。
晴初皱眉,刚想说话。
就被莫愁一眼瞪了回去,只见莫愁谄媚地笑道,“我懂,我懂,老夫是来向姑娘求字的,不是来买字。”
莫愁笑嘻嘻地拉着晴初的手,走到一遍去,直接暗自问道,“殿下给你多少钱?”
刚才还嫌弃铜臭,这下却是趋之若鹜。
“三千两!”晴初莫名其妙地说道。
“都是给我的不?”莫愁搓着手,甚是猥琐地说道。
见到晴初点了点头,不由地开心拍了起手。
莫愁转过身,笑嘻嘻,颇似无赖,“既然姑娘应下了老夫求的字,不知道能不能应下老夫求的画呢?”
“画?”菊花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