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梦,我庆幸地想着。
正午的光线穿过悬崖间漂浮的云烟,来到了河流的水面,如同金子浮游在水中那样的美。
现在距离我昏倒在地已经快过去整整一日了。
“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我带有些许窝囊的语气说道,“我真是……没用啊。”
我用手盛起清澈的河水,往脸上泼了泼,以让自己清醒一点。完毕后,我背起躺在地上的邬云儿,来到悬崖面前。
“这绳索,我依稀记得断成两截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悬崖壁旁甩下来一条长长的粗绳,我看出了这完全是另外一条绳索。
“得救了。”我说着便再次挥动起我那无力的双手,试图在腰间盘起绳索。我用打上死结的粗绳来收束自己的行动,将自己和绳子牢实地系成一团。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你这是要干吗?”邬云儿酥酥地问道。
“你醒啦,我正在绑身子呢,等会你牢牢地抓住我的肩膀,别掉下去了。”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
“呼,兴许是令妹带人回来了吧。”我喜出望外地说道,“准备出发吧。”
我将绷紧的绳索向下拉扯了一会,绳索便自己朝上运动起来。
“小女子邬云儿拜谢阁下大恩。”
“嗯?此话怎讲?”
“若不是阁下出手救我,可能我就一辈子在悬崖下度过了。”
“误会了,姑娘。姑娘可不必如此客气地称呼我,最该感谢的其实应该是令妹。”
“馨儿应该担心死了。”邬云儿的眼角泛起泪珠,红唇淡妆的她实属让人动心不已。
“姑娘,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为何要离家出走?”我回过头,用余光看着邬云儿。
“因为父亲。”邬云儿用袖子擦拭着眼泪,而后揉了揉鼻子说道,“家父所开的酒馆近来生意惨淡,于是他便狠下心去黑心经营,我是看不惯才选择出走的。”
“令尊他人平常如何?”
“家父平日素来脾气温和,做事踏实,不像是与此番作为相挂钩的人。”
“可能是出于某些苦衷吧,这个我深有体会。待我们回城之后,姑娘你再与令尊交涉一番可好?”我知心地提了提意见。
“呵呵,阁下所言极是。”邬云儿会心一笑,说道,“不知阁下为何鼎力相助?”
“嗯……出于善意吧。”我的语气变得招摇起来,“我自打出生起,便想做一个行侠仗义,惩恶除奸,救济世人的大侠。手持宝剑,身披铠甲,想想都帅气不已。”
语毕,二人都笑出了声。
二人顺利地重回悬崖上,迎接我们的则是邬馨儿及一群男子。
“馨儿!”
“姐姐!”
邬氏姐妹相视一笑,随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姐姐,馨儿好想好想你啊。”
“嗯,姐姐也是,天天想着馨儿。”
我松开了腰间的粗绳,满意地笑了笑。我望见邬馨儿旁边还站立着一匹骏马,霎时一阵暖意涌上心头,我便不禁扑到它的身上,并抚摸着马背说道:“你可还在苦等着我呢。”
“对啊,天晨哥哥,这匹小马就连馨儿也牵不走呢。”
“天晨……这是阁下的名字?”邬云儿对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示意,说道:“各位赶紧回城吧,先把这位姑娘的伤势治好再说。”
众人统一地离开了竹林,沿着回洛阳城的路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