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几乎把行李里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了,也还是冷,很冷。
“不行,快走。”蔡亚君拉着姐姐,快步跑出站台,进了候车室,好在候车室里有暖气,两人进来,立刻觉得活了过来。
“我的天,这里的人是怎么活的?”蔡元君抖着嗓子说道。
一口吴侬软语立刻招来了无数视线。
蔡元君和蔡亚君接到了封华的电报,就准备真的来看看,那可是他们的亲奶奶,父亲这边唯一的亲人,而且已经八十多了,今年冬天还这么冷,也不知道日子到底好不好过,他们怕来晚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但是两人都是公职人员,不能说走就走,等把假请下来已经是几天后,从南折腾到北,更是从正月走到二月。
沈鹤庭现在恨不得搬到苹果棚里去住,他不敢请也请不下假来跟他们一起来,所以现在来的只有蔡亚君蔡元君两个人。
“这可怎么出门啊?”蔡元君望着窗外被风吹起的飞雪,心有余悸。
蔡亚君一个男人,也望而生畏了。他不知道封华这地址到底离火车站多远,但是只要不是在火车站对面,就凭他俩现在身上的衣服,就别想走到,一定会冻死在半路上。
蔡亚君找到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拿出地址,问问到底在哪,怎么走,有多远。
结果真的是生与死的距离,步行的话,得1个多小时。公交车虽然也有,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等车的时间也不少于1个小时!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直接买票回去吧?”蔡元君喃喃道,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
“买衣服呗。”蔡亚君看着候车室里的人,人家就不觉得多么冷,因为人家穿的厚,各个都是大皮草!羊皮狗皮狐狸皮,貂皮狼皮貉子皮的,各种皮,就没见过几个光穿棉袄的。
蔡元君穿的也是皮衣,不过是没毛的光杆皮,不抗冻。蔡亚君穿的甚至是军大衣,但是他一直在南方当兵,那个军大衣和北方的军大衣可不能比,顶多就是个风衣的厚度,一样扛不住零下30度的风雪。
蔡元君看了一眼,说道:“他们不会卖的。”谁卖谁是傻子,那卖的不是衣服,是命。
蔡亚君也知道这点,他没有找这些人买,他又找到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自己的军官证和姐姐的工作证,说明了来意,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果然很和气,答应帮他们去供销商场买两件大衣回来。
这里好歹是省城,整张羊皮内胆的大衣是有卖的。
两人在候车室等了2个小时,工作人员才冒着风雪拿着两件大衣两双棉鞋回来了。棉裤这种东西,现在还没有卖的,都靠自己的母亲或者媳妇做。
好在羊毛大衣够厚,蔡元君又一点不要美观地把能套上的裤子都套上了,也就觉得暖和了很多,也有勇气出门了。
工作人员很热情,把他俩送到了公交车站,也不远,就在火车站广场的对面,俩人命不错,刚等了几分钟就过来一辆公交车。
然而车上一样冷,两个南方人,即便穿上了毛大衣,依然适应不了零下30多度的天气,好在路上没什么行人,公交车只用了15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蔡亚君就皱起了眉,正是中午下班时间,路两边,胡同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衣着普通,面容颓废,一脸麻木地进进出出。
蔡亚君看着眼前标示着“梧桐巷”的一条小胡同,窄窄的通道、黑白混杂的泥泞地面,两边堪比贫民窟的房子,这可不像一个豪门大少爷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