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溪被一阵低沉的声音打断,收眼看去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火光下缎袍的光泽闪烁流转,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刚才一直盯着觉非看,竟然全然不觉。她起身相迎:“不知晋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难道殿下也是被我这满院肉香给吸引过来的?”她俏皮的歪着头眨着眼睛揶揄道。
“幸好这肉香把我引过来,要不我可没机会欣赏到你犯傻的模样了。”虽说夜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满是戏谑嘲讽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
夏青溪想到刚才盯着觉非看的神情,尴尬地咧了咧一边的嘴角,虽说她向来不在乎什么形象的,但是想到被他奚落,心里格外的不舒坦。这时在座的众人见到晋王驾临纷纷起身行礼,夜川一抬手免了他们的礼径直朝夏青溪走来,他将手里的一小坛酒放到她的面前便坐在了旁边。
夏青溪捞起酒坛打开盖子闻了闻,熟悉的味道,她喝过的酒不多,但这个味道她是记得的——梦浮生!
不愧是晋王,出手就是不凡。连如此珍贵的梦浮生都可这般随便拎来送人,夏青溪并未独饮,她给在坐的每人都倒了一碗。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痛快过,有家有亲人,陪在身边开怀畅饮的也都是自己喜欢的人,火光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吃着喝着说着笑着,此时,她萌生了一种愿此刻永恒的念头,心头又闪现出了那个念头——若是他也在就好了!
这时一名书童进来递给夏青溪一封信,她看完后顿时喜上眉梢。盈歌忍不住好奇:“姑娘,何事?”
夏青溪喜滋滋地道:“好事!”
盈歌不死心:“什么好事?”
夏清溪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猜啊。”
盈歌撅着嘴巴狠狠撸了两口肉嘟囔着:“我要是猜的着还用问啊?”此时一旁的火离凑近夜川耳语道:“主子,看来他是要行动了?”夜川将碗里的酒饮尽,星眸微眯:“无妨。”
如此良辰美景,再加上这封信,夏青溪度过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一直吃吃喝喝到很晚大家才散去。临行前,水坎拉着夏青溪的手一脸正色:“七爷,你就这么让我家主子回了?”
“不然呢?”夏青溪一脸疑惑,脚下似有些站不稳。
“主子将翡翠牌子借你,还帮你追回了两次,你一顿好吃的就打发了?怎么着不得亲亲抱抱举高高以身相许什么的?”显然水坎也有点醉了。
“别,别闹,小坎儿,爷现在可是御赐的平王妃呢,是你家主子的侄媳妇,不可,不可胡言。”后来饮的酒虽然度数不高,可后劲很足,夏青溪揉了揉额头,一本正经道:“都说了,借的宝贝用完即刻归还的,七爷我言出必行,不会昧了你家主子的。”
水坎气得嘟起了嘴巴:“孺子不可教也!”狠狠甩了甩袖子绝壁而去,剩下夏清溪一个人站在风里咯咯地笑,她看着水坎离去的背影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对着房顶大喊了一句:“告诉你家主子,他的模样才犯傻呢,他最傻!”
一夜无梦,又或许是酒水的缘故。
斗宝大会的决赛热闹非凡,这日,所有典当同行皆可前往,东西当铺前的缥圩街上车集马嘶早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往内去更是人头攒动,项背相望摩肩接踵。前十甲的宝主都留了坐席,免于前面的拥挤。夏青溪落座,一旁的钱掌柜见她来,脸上顿时堆满了阴阳怪气的笑:“夏老板,这决赛可非同儿戏,要是来路不明的宝贝被查出来,以后都别想在这典当行业立足了,这还算是轻的,如若查出参赛宝物是哪位权贵之人丢失之物那可是牢狱之灾,要掉脑袋的。想来夏老板也不像是愚笨之人,可不要想不开。”
身后的盈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欲上前与之理论,夏青溪对她摇摇头,转头对钱掌柜低眸一笑:“多谢钱老板关心,夏某的四顾典当所得宝物件件干净,来路皆可查证,就不劳您费心了。”
钱掌柜见她如此说,也不再与之口舌,冷笑一声,从鼻子里挤出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便快步离去。盈歌不停地翻绞着帕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与夏青溪抱怨:“姑娘,咱们典当做的都是正经生意,那钱掌柜凭什么总是针对咱们,你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夏青溪抬手拍了拍盈歌的手背:“多说无意,稍安勿躁。”
前十甲的座位前面便是一张长长的铺着绒布的桌子,上面一字排开十件宝贝,桌子的另一侧则是十名司典,随着一声锣响,令众人无比期盼的决赛开始了。十名司典围着桌子仔细评鉴着每一样宝贝,不时交头讨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注目端详,时而退步远观。
约么一炷香的功夫后,由首席司典宣布第三甲得主是聚宝阁的银鎏金掐丝珐琅地藏王坐像。只见这金刚宝地菩萨比丘相,方圆面,左手持宝珠,右手持禅杖。衣间褶皱如曹衣出水,鲜妍明快,诸色荟萃,造像与鎏金均属一流,非庸手可为之。聚宝阁的陈掌柜起身与众人一一作揖,一边不停地谦逊着“承让”一边上前去领受三甲的玉牌。
众人纷纷啧啧点头拱手遥贺,站在后面的更是使劲伸长了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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