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月喜欢的晴天是那种天碧蓝,像刚用水洗过的天空;白云厚厚的,像大团棉花糖;微风徐徐,吹在脸上暖暖的;晒在阳光里感觉像躺在丝绒被中。今天就是她喜欢的大晴天。这样的天气,会让她这个肥宅有出门的动力。
尹小月在厨房门口的小黑板上写下一天的计划:1、清理鱼缸;2、约琪琪见面交照片,问尼泊尔的事;3、买红包。
一个月的时间,鱼缸里长了很多藻类,看起来脏脏暗暗的。尹小月用鱼缸刷把每个角落刷得干干净净,再用换水管吸掉脏东西,最后加入新水,大功告成!鱼缸比之前透亮了许多,像新的一样。
尹小月像敲门一样敲着鱼缸:“螺先生?hello!”
虽然这是她的鱼缸,不过现在已经是螺先生的房间了,敲门是基本礼仪。田螺趴在缸底没反应。刚才清理鱼缸那么大动静,它还没被吵醒?尹小月更用力地敲:“螺先生,起床了!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太阳晒在田螺屁股上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尹小月突然有了疑惑,田螺的屁股长什么样儿?田螺有屁股吗?她的鱼就没有,只有尾巴。田螺是水产品,它长的是屁股还是尾巴?
“你发什么愣?”
螺先生的声音。尹小月环看屋里,却没有人,它应该还在鱼缸里。
“你有屁股吗?”尹小月对着缸里的田螺发问。
……
“那你有尾巴吗?”尹小月想立刻知道答案。
半分钟过去了,螺先生依然保持沉默。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好奇,绝对心无杂念。算了算了,你不用回答,我自己上网查。”尹小月摆摆手,无趣的田螺。“你不出来吗?”
尹小月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到她和琪琪约定的时间了:“不出来也没关系,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准备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螺先生还是安静。尹小月换好衣服,出门前回头看了眼鱼缸。
“螺先生,你对今天的客房服务还满意吗?”尹小月的潜台词是求求你表扬我。
“什么客房服务?”螺先生闷声闷气,看来心情不好。
“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房间特别敞亮吗?”尹小月提醒他。
一道青烟,一个人影。
“水藻呢?为什么都不见了?!”
是螺先生的声音,可是,眼前的人……尹小月揉了揉眼睛:“犀利哥?!”
站在鱼缸旁的是个高个子男人,胡子拉碴看不清长相,唯独能看见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头发长到脖颈,乱糟糟脏兮兮。
“螺先生?”尹小月不确定。
“你对鱼缸做了什么?!”没错,是螺先生的声音。
尹小月对着他从上指到下,又从下指到上:“你这又是那部戏里的造型?……我昨晚,没看电视吧?”
“水藻呢?!”螺先生还是那个问题。
“我清理掉了。”
“那是我的粮食!”螺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纳尼?!原谅我没有养过螺。“我还以为你喜欢吃烤红薯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尹小月抱歉的表情突变,“我还是会把水藻清理地一丝不挂!一丝都不挂在鱼缸上!”
“为什么?”她这是要逼死螺吗?“鱼也常常会吃水藻……”
“我有强迫症,看不得透明的鱼缸变成屎粑粑的颜色。我的鱼缸我做主。”尹小月想
说的是:我好心好意倒成了驴肝肺!“以后我会继续清理鱼缸。”尹小月补刀,气死你个没良心的。
“随你吧。反正过了今天就只剩五天了。”螺先生总是妥协的一方。
被戳中要害。每次只要螺先生提到离开的时间,尹小月就觉得理亏。她当初为什么不说一个月呢!
“那个,苦行不是不能吃东西吗?”尹小月上网查过,苦行的人基本上没有物质要求,怎么苦怎么来。
螺先生叹了口气:“以人形跟你交流消耗很多精力,我需要补充。”
又是我的错?尹小月觉得自己成了背锅侠。“你今天扮演谁?”
“我曾经的朋友。”螺先生说话的兴致不高,他今天都没正眼瞧过她。
“那三个中的一个?”尹小月对他衣衫褴褛的形象很不满意:“还是林语吧,这个形象上街你会跟犀利哥一样火的。你不是不想引人注意吗。”
“我以后再也不变成他了。”螺先生低头。
“他?你说林语?为什么?”尹小月看看墙上的钟,离她赴约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我得走了,回来再说。”
尹小月出门,屋里又只剩鱼缸过滤器的水声。螺先生抬起头看向门口,眼神很失落。他原本打算剩下的几天时间一直待在鱼缸里不出来了,那些水藻够他维持到走的那天。可是现在水藻没了,他必须出来面对——那个女人。她是个危险人物:变成她的侄子,她亲了他的脸;变成她的青梅竹马,她拉了他的手!他怕她,怕得心跳一直加快。他可怜的心脏啊,到现在还没正常下来。他一世的苦行还有三千天就完成了,一辈子心无旁贷只做这一件事,如果在这里失败,他走过的曾经将是多么可笑?他的信仰将弃他而去。不行,他不能被打倒!
螺先生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已经是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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