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祭祀处的锡匠,能做各种精巧的器具,就琢磨着做了条假臂......”
承露噗嗤笑了。
“你笑什么?”
“叫进来问你吃饭的,还是听你讲故事的?没说出少将军个三五六来,竟全是大爷怎么怎么的,我看你那时候人在二爷院子里,心在大爷院子里。”
落葵脸一红:“小夫人您瞧她!”
说实话秦念初也听得晕,可毕竟也挺好奇府里的前前后后,多知道些总归有用,于是劝道:“承露你也别急,听她慢慢说,我倒觉得这些陈年旧事挺有趣,咱们毕竟才来没多久,好些事不知道呢。”
于是承露也干放着碗筷不收了,静听她说。
“锡匠做器具在行,假臂却是头一回,好在呀他有个聪明闺女,锡匠宫里忙起来走不开,后来就是这姑娘一来二去的,最终总算是照着右手一模一样的做好装上了,用着还挺灵巧,于是大爷心情就好了,不过呢,大爷好起来可不全是为这个——”落葵卖个关子,得意地扫了承露一眼。
“去,我又不是急性子,不说也罢。”
“我猜是因为那姑娘?”秦念初笑了。
“呀,小夫人真神,您怎么猜到的?”落葵吃惊。
秦念初一副老成样子:“我怎么知道的?哎,不过因为是过来人,知道情之一字是最好的解药。”
落葵顿时面露尴尬之色,怯怯张口:“小夫人,所以您是真心喜欢少将军?”
呃,秦念初一滞,怎么扯到这上头来了,是了,身为骆问菱,若说经历过感情,可不就是晏楚,于是顿了一顿,再趁机开口试探:“其实,那个,委身将军并非我所愿,其实我原本有喜欢的人。”
“小夫人,身份有别,并非良配,如今已为人妇,更不该提。”承露不知哪来的勇气,这几句说的铿锵有力,倒叫秦念初噎的说不出话来,听意思她是知道些什么,可此时总不能再接着追问,你快说说是谁?那可是滑稽了,于是默了一默:“你说的是,我不过顺口一讲,落葵,你接着说。”
落葵哦了一声,也不多问,折回原来的话题,可是也不像刚才那般兴奋了:“那姑娘便是如今的景云姨娘,她是恬淡的性子,连大爷府里一同吃饭也疏离着,大爷当时正宠她,又烦搭理那些聒噪的人,说着反正分也分了,索性再分一下,单又给景姨娘院里置办了小厨房,这下碧羽姨娘不乐意了,闹着也分了,于是现在大爷那头是各院吃各院的,大爷虽然人不齐全了,日子倒过的有趣,几个院子轮流着跟皇上家里翻牌子似的。”一边说着又觉得过分了忙捂了嘴。
这下秦念初听明白了,能单开小厨房要仰仗夫主的宠爱。
于是承露首先就露了愁容:“这下可难了,少将军这么久来都不来,如何能博他的宠叫小夫人单过呢。”
“也不一定就很难,虽说之前小夫人三餐同大夫人一起用,可自从这些日子来,大夫人虽是因为生气才叫人送饭过来,但至少也说明了大夫人也不愿意再一同吃了。”
秦念初看看落葵,这丫头是伶俐,晏楚那不好下手,自然是想办法从玉容那找机会了,自从出了那事,玉容处处看骆问菱不顺眼,眼下虽不再罚跪了,但饭还是送来吃,并没叫自己回去,可见很难重修旧好,若是自己借机表明愿意守在院子里单过,想必她顺水推舟也就答应了,还免得落个苛待侍妾的恶名呢。
只是,要怎么开这口,大喇喇的直接问会显得过分吗,还是说,又得通过南宫丘岳?
唉,想到南宫丘岳,心里揪着有些微微的难过,而他这几天的确是再也没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