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但不行。”
“哼。”
鞋带系好了,龙姬将左脚鞋带和右脚系在一起,这样,张罘想要行动,就只有跳着走。
而且,这女人就呆在一边盯这人,要是不带她去,一副我要惹事的样子。
悔不当初的张罘痛心疾首,他现在越来越明白了,早在东京相遇的白天,自己就该把她彻底弄死的。
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他重新理清鞋带,又系好:“我如果发狂暴走了,你先跑路。”
“所以一起出去不。”
门扉被打开,张罘按着把手:“跟上来。”
“好耶。”
虽然是这么说,但龙姬小姐也换了身衣服,用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出门。
门外是人来人往的城镇,川流不息的车辆。
张罘在车站买了张远行的车票,那是坐到车费能到达之处的客车票。
客车对于他来说,已经很久没坐过了,上次坐,还是托儿所的孩子一起。
客车上,人们逐渐就坐,检票过后,车辆缓缓启动,驶上了公路。
靠在车窗的是一位戴着兜帽隐藏龙角的少女:“这破铁盒子开得好慢。”
“客车都是这样,预定的时间走,预定的时间到站,不紧不慢。”
长着龙脚的少女不太明白,她转过头:“张罘,你一脸青色诶。”
“我。。”
话语有些说不下去,张罘难受得一匹。
客车里是封闭的空间,满屋子的人味让他发狂。
他想拿出空白表盘,这骚动的内心渴望却让他迟迟没能行动。
前排一个人转过头,是个拿着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她比龙姬要明白一些:“是晕车了吗。”
毫无危机感的龙姬拍了拍张罘的背:“晕车是什么。”
对面很热心:“就是被交通工具拒绝的一类人。”
“好可怜。”
龙姬小姐同情地让脸色泛青的张罘靠在自己身上:“那你只有骑龙了。”
努力克制食欲的张罘眯着眼睛,他只是不解。
这两个女人叽叽歪歪说个啥呢。
叽叽歪歪的声音未曾断绝,她们聊起旅途。
开口的是那个拿着摄像机的人:“这趟客车会把我送到加尔山脉,我会在那里拍摄怪兽。”
“怪兽有什么好拍的。”
“怪兽摄影师可是目前最火的职业之一,我会拍摄出最近距离,最清晰绝望的巨兽身姿。”
她的话语满是期许。
只可惜,她的理想不会实现了。
张罘喘起粗气,他从座位上崩断安全带站起身:“我已经不想忍耐了。”
前排的女人抱着自己心爱的相机,看着眼睛变红的男人,危机感总是来的突然。
女人闭上眼睛,半响,却没有被伤害的痛楚。
她重新睁开眼,就看到那个戴着兜帽的少女拉着那个眼眶发红的男人下车。
司机说这不是终点,少女却说出意义不明的话:“在变成终点前让我们下车吧。”
顾客总是有权发声。
两个乘客下了车,客车的门缓缓关上,这只是插曲,没人在意。
但女人却很在意,她看着车窗外的男女,接着拿起相机,闪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眼眶发红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人们看着餐盘上的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