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人间,似乎已是重生。
安静的躺在重症监护室,这一刻,似乎是全麻的药效正在慢慢消退。全身无力……
慢慢可以听见周边的声音,世界已不再是静音模式。
得知自己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心中便多了许多踏实。不知何时,又再次睡着。
当我再次醒来,已回到病房中。
“有没有不舒服,妈妈在你身边陪着你,要坚强。”
是妈妈的声音,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妈妈,可是却无法睁开眼。
“我怎么睁不开眼睛?”
我用着最后所剩无几的精力,问着妈妈。
“你的刀口还没有消肿,整个头都是肿的,眼睛,小脸都是肿的,所以睁不开眼睛。”
妈妈给我解释着,声音中带着很浓厚的哭腔。
“妈妈,你是不是哭了?妈妈不哭,我会乖的,妈妈不要嫌弃我。”
我如此不安的和妈妈说着,眼泪已流出。
因为眼睛肿大,眼泪流出都显得如此不明显,但还是被妈妈发现。妈妈赶紧拿着棉签给我擦眼泪。
手术后的我,说话声音变得如此温柔。温柔到与手术前的自己全然不同,曾经的声音可以用“母老虎”来形容,现在的声音居然可以用“傻白甜”来形容。
“这娃娃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这变化有点大,我就说了句要坚强,怎么就哭了。”
妈妈在病房内,小声的和身边人说着。至于是在和谁说话,谁在病房内同妈妈一起照顾我,我不知。
听到妈妈这样的说话内容,我又一次的流泪。
“怎么又哭了,哪里不舒服么?”
妈妈着急的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小手手,给我擦着眼泪。
“妈妈,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是不是嫌弃我了,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的声音,就变成了现如今的样子,恰似南方小姑娘的那种温柔,细腻。
“怎么会嫌弃我们家的小宝贝,怎么现在这么爱哭了,小时候打都打不哭,现在自己都开始哭了,这么大的手术都没哭,怎么做完手术开始哭了呀。”
妈妈此时应该内心有着无数的未知与不解,好奇着我这样的改变。
“我要去问一下医生,这怎么做完手术变得那么爱哭,这是不是手术有什么后遗症。”
此时的病房,一片安静,我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说话,不想动,也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怎么了?
我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动不了?
全身烧热,嘴巴干涩,头疼,头胀,一涌而至。
最终医生告知,手术后对于病人的性格或多或少是有些影响的。
“嘴巴是不是特别干,妈妈给你用纱布沾水擦擦嘴唇,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一旁的妈妈温柔的和我说着话,经历了之前我的流泪,妈妈已变得如此紧张,深怕说话的分贝略大,就会吓哭我。
这一刻,我似乎又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病房内每天都有一拨又一拨的人来看我,而我已无力睁开眼。
亦或许,眼睛肿大,睁开与不睁开并无差别。
当无法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听力却变得如此灵敏,进来的是谁,谁在窃窃私语,谁的脚步声,便都能分辨。
然而术后,我的烧依旧未退。
“38度。”
“38度7。”
“37度9。”
一周的时间,持续高烧。
“我们也没有办法,病人持续处于发烧状态,我们手术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能靠病人的自身免疫力了。”
医生无奈着告诉妈妈。
“不能打抗生素么?这都烧了几天了,还不上抗生素,这样不会烧成傻子么?”
我们家妈妈已经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冲到医生办公室。
最终,发烧的原因则是颅内感染。
“做个腰穿吧,将大脑内的积液引流出来,将脑积液进行化验。”
医生严肃的告知妈妈。
这是一个深夜,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夫,研究生实习生。
难道我是临床试验的“小兔子”?
可能是在拿我练手。
“医生,打麻药么?”
我用尽全身力气,咨询着这位年轻的小医生,心里却多了些许不安。
“当然打麻药,不然要有多疼呀。”
医生开始和我开着玩笑,似乎是在解除我这明显的不安与恐慌。
妈妈已经很多天没有出医院的楼,哪怕只是下楼吃饭都没有。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对于妈妈,我为何如此宠爱,我想这种亏欠与感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
那种彻夜的陪伴……
那种每一秒为我的揪心……
我想对于常人来说,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然而就在我手术五天后,妈妈终于因为劳累而发烧。
发烧,扁导体肿大,嗓子疼痛,四肢无力。可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也只是吃着并没有什么用的感冒药,怎么能让我不心痛。
由于我的高烧以及长期躺在病床上血液无法循环,导致脚心烧而肿胀。
“给我搓搓脚吧,脚特别难受。”
我的话音刚落,妈妈已经坐在病床上,给我挫着脚。
“妈妈,你搓的不舒服,我要小舅妈给我搓脚。”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我对妈妈的心疼。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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