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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沈浩平的大手,将她的小手递了过去。
“以后我的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爸,以后我会尽我一生去护她。”
沈浩平回答得很简单,但是字里行间所蕴含的分量却极重,这一声毫不违和的‘爸’,让林爸心中一喜,感慨而激动。
他本以为女儿年纪还小,至少还会在身边留几年,直到此刻,才真真正正深有感悟――女大不中留。
手在那双紧紧牵着的手上拍了拍,林爸冲台下的人鞠了个躬,随后下台而去。
顿时,偌大的舞台上只剩下三人。
司仪拿着麦克风侃侃而谈,林恩然耳边只听到‘宣誓’两个字,接着便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
“新郎沈浩平,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是否愿意永远爱着新娘林恩然,珍惜她、保护她,直到永远?”
“我愿意。”
“新娘林恩然,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是否愿意永远爱着新郎沈浩平,尊重他、忠实他,直到永远?”
“我愿意!”
林恩然的嗓门很大,甚至比中气十足的沈浩平回答地都高亢。
只不过在说出这三个字之后的转瞬,她的眉眼忽然一眨,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
她抢过了司仪手上的麦克风,令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仅是台下的人震惊,就连伴郎团也很意外。
倒是沈浩平,显得最淡定,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小妻子,等待她随后的话。
“小叔,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不趁着今天问出来,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她紧握着麦克风,因为紧张,手汗濡湿了白色手套。
可是她的眼神很坚定,坚定到不含任何杂质,若是与她对视的人有任何不实的想法,碰到这样的眼神,一定会心虚。
沈浩平很淡然,但是出声的话却很温柔,“你说。”
他的心情虽然因为早晨看到的那段视频受了一点点影响,但对她的初衷,从来没有变过。
这些天,小叔给她制造了无数浪漫,甚至有许多地方触动到了她的心窝子,让她潸然泪下,同时,这其中也有很多欢声笑语。
但越是浪漫、越是梦幻,她便会越忐忑不安。
小叔向来不会做这样浪漫的事,却在近期变着法的给她各种惊喜,这反而令她胡思乱想。
关键时刻,小叔的暂时性人间蒸发,都会让她牵肠挂肚,并且往最坏处打算。
有的时候她都在质问自己,这还是那个嘻嘻哈哈、马大哈、没心没肺的林恩然么?
为什么她会担心一个已故的人撼动她和小叔的感情?
为什么?
这种质疑声在她心底里落地生根,并且呼声越来越高。
她林恩然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也不想成天为了这种猜忌而惴惴不安。
所以今天她要问出来,而且还要倍儿大嗓门地问。
将话筒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她这一开口,顿时将今天塑造好的仙女般新娘形象给击碎。
果然,安姿雪一语中的,无论山鸡怎么装扮,都变不了凤凰。
林恩然是搬出来的天仙,而她,才是纯天然的内在仙。
她的目光不禁落在沈浩平身旁的黎烨身上,却发现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林恩然身上。
林恩然扯着嗓门,声音在整个电影院上空盘旋。
“小叔,今天你就给我个准信!这辈子娶我会不会后悔?你到底有多爱我?我要天上的星星你摘不摘?”
“噗。”台下一阵哄堂大笑。
有议论说新娘怎么这么土,竟说大白话;也有人赞她真性情。
可沈浩平不在乎这些,他知道林恩然的这些情绪从何而来,这些天,的确是他做事不妥,让她患得患失。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对身后的李颉使了个眼色。
李颉立刻会意,手捧着一个首饰盒上来,叶南希见状,也赶紧拿出另外一只盒子。
两人双双站到一对新人身侧。
沈浩平执起林恩然的右手,深沉的目光认真而庄重,缓缓摘下她无名指上那枚独一无二的求婚戒指,戴在了另外一只手的无名指上。
转而,拿起了李颉首饰盒里铂金钻戒,慢慢地推上了她的无名指。
“这枚darryring是我和你领证后的第二天特地去定做的,自领证那天起,我就和你说过,一生一世,婚礼只此一次。”
林恩然看着手上那颗闪着无限光芒的钻戒,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戒指代表着承诺和交托,如同darryring真爱戒指所坚守的那样,男士凭身份证一生仅能定制一枚,赠予此生唯一挚爱,寓意一生唯一真爱,这是对爱情最浪漫最动情的交托。
darryring是国际高级浪漫求婚钻戒品牌。自品牌诞生之日起,始终以“男士一生仅能定制一枚”的独特定制模式,诠释“一生?唯一真爱”的品牌理念。
她没想到,在这之前,他竟然没有为叶娜定制过……
这款darryring结婚对戒分为黑钻和白钻双戒,男士为黑钻,女士为白钻,是浑然天成的一对。
为了让这对婚戒变得更加与众不同,沈浩平特地命技工在钻戒上刻上了两人的拼音缩写sl。
s;l,一如在游轮上求婚的那次,他的初衷始终未变。
林恩然久久呆愣,甚至看着沈浩平出神。
台下的人都在等她反应,见她如此慢一拍,不禁都捏了一把汗。
叶南希手托着首饰盒里的黑钻婚戒,轻声揶揄,“恩然,你要再不把戒指给新郎戴上,那我就替你戴了,新郎送我了。”
她虽是调侃的话,可是心里却真的期待这样的奇迹到来。
然而幻想不过是幻想,除了继续将她对沈浩平的感情深藏,她别无选择。
这对dr钻戒的意义,也许林恩然此刻还不能真正体会,但作为一路陪伴沈浩平经历两段感情的过来人,她很清楚这其中的意义。
他为林恩然做的,远比为姐姐做得多。
如果说他更爱谁一点,她不能确切地回答;但若说,他更愿去爱谁多一点,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林恩然。
她见证了一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从彼时的青春年少两小无猜,到现在的真爱付出、不予计较。
也许正是一个男孩到男人蜕变的过程吧。
她很羡慕林恩然,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遇到属于沈浩平最好的年纪,享受着他这个年纪给予的恩宠。
手缓缓地做出虚张声势的动作,她坦然一笑,故意想吓林恩然,却被对方一把将戒指抢夺了去。
“南希姐,你都有陆领头了,不许和我抢小叔。”
她像护食一般,手抓着钻戒,执起沈浩平的手,可却因为紧张,戒指怎么都对不上去。
沈浩平无奈地笑笑,手把手抓着她的小手,将那枚钻戒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铂金的戒指扣上,镶嵌了一成圈的小黑钻,每一刻钻石都散发出幽深的光芒,一如他深不可测一般。
在戒指戴上的那一刻,他将她的手扣住。
十指紧扣,电影院的超大银屏上便播放着那紧握的双手,黑白两圈的钻石般配至极。
有些人直接起哄,要求摄影师调换镜头方向。
“换方向!换方向!要正面!要正面!”不知谁先带头,底下顿时齐声声一片吆喝。
小手拧成拳头,便如梨花弹雨般密密麻麻地砸在沈浩平的心口。
他只当这是小猫儿在挠痒,任由她捶打着,殊不知,这一举一动都被屏幕放大。
满屏的狗粮,挡都挡不住。
有着五年职业经验的司仪,却在此刻不知如何应变了。
这满满的幸福味道,他若多说一句话都成多余,杵在那里,哪哪都不自在。
也许没有谁比他这个司仪更尴尬吧?
超大瓦数的电灯泡,恨不得自个儿滚下台去。
可他拿了工资,还得按照流程办事。
于是不得不从林恩然手里,悻悻地拿走麦克风,轻咳了两声。
“咳咳,我知道此刻我忽然打断,肯定会遭到不少白眼。但没辙,婚礼还得进行下去,不然大伙儿都该被新郎新娘的狗粮喂饱,就没肚子吃待会的喜宴了,是不是?”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司仪特地放大了声,把话筒对向了台下。
顿时台下一片整齐划一的声音,哄堂大笑,“哈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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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林恩然更加不自在地站在那,悄悄用小手指勾住沈浩平的手指,瞥了瞥他。
以后她身边要是再有人结婚,绝对不建议用电影院做场地。
此刻站在舞台上,颇有一种学生时代早恋,被全校示众的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羞羞哒。
……
婚礼持续了一个小时整,接下来的环节全是做游戏。
游戏大多整蛊,便都交给了伴娘伴郎,两位新人得到了瞬间喘息的机会,携手双双下台。
可能是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完全放松下来,林恩然走下台的瞬间,竟然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
“怎么了?”沈浩平挽着她,眉头微皱。
林恩然摇摇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可怜巴巴地眨眼,“……好像不会走路了,腿抽筋。”
沈浩平闻言,二话没说,将人公主抱起,大步流星朝新娘化妆间走去。
径直迈进室内,便顺脚把门踢上,他直接将人放在了化妆台上,半蹲了下来。
将她穿着高跟鞋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小心翼翼地帮她脱鞋。
这一脱,看到她被磨破皮的雪白脚丫,顿时愠怒。
“你就这么顶着痛一声不响?”
“哎呀,人家平时都不穿高跟鞋,这不是为了做你美美的喜娘,牺牲一下下么?小叔,你是不是心疼啦?”
“我不心疼,你这是活该!”沈浩平故意压低声音道,轻轻地捧着她的脚丫拍打了两下,状似惩罚。
可是她的脚不仅被磨破了皮,还又红又肿,被他这么轻轻一拍,都疼得厉害。
“嘶~小叔,疼疼疼~”
“以后不准穿高跟鞋了,这双也扔了!”他冷声道,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将两只高跟鞋脱下,随即拎起,朝着远处的垃圾桶扔去。
砰咚――两下,一双漂亮的镶钻高跟鞋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垃圾桶,成为了废弃品。
林恩然见状惊呼,“我的鞋……那待会我穿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用穿,我就是你的双腿。待会全程我抱着你!”
“恩。”林恩然点点头,抿了抿嘴巴,就那么看着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
被他厚实的大手抓着红肿的脚,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很心安。
他仔细看了会儿,快速起身,“我去把南希叫来,给你看看伤势。”
“哎呀不用啦,晚上回去贴个创可贴,换双帆布鞋,过两天就好,不是什么大伤。”她赶紧拉住沈浩平的胳膊,明明脚痛,却笑嘻嘻的,一点皮脸都没有,“让南希姐和陆领头多相处下嘛,现在台上不是在做配对游戏嘛,咱们别去打搅。”
沈浩平实在心疼她,可看着她那双乞求的双眸,又转过身来,“那我去找医药箱。”
新娘室很大,化妆室里不仅有化妆台和各种临时换洗的衣服,当然也包括一些紧急救护工具。
不一会儿,沈浩平便提来一个医药箱,从里面翻找到了创可贴。
他先找来几张化妆棉,用温开水冲了冲,接着重新来到林恩然面前,半蹲在地上。
用化妆棉小心地为她轻轻擦拭伤口的周边,虽然有一丁点刺痛,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却没叫出声。
看到小叔能这么紧张她,她感觉好安心。
“疼就叫出来。”
“不疼。”
“那你眉头皱那么紧?还说不疼?”沈浩平抬眸睬了她一眼,嘴上冷冰冰的,动作却越发地温柔,“我轻点,一会儿就不痛了。”
“恩啊,嘶……其实是有点痛唉。”
新娘室外,工作人员本想提醒一对新人,游戏还有一会儿结束,新娘该出去丢捧花了。
可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左耳朵是电影院里的高音喇叭声,右耳朵是两人的对话声,虽然对话因此被盖过,听得不清不楚,可那几句关键意思,她听得真切。
该不会……两人在里面那啥那啥吧?
这也太动情忘我了唉。
没辙,工作人员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等了半晌不见门开,于是只好打算退回舞台,尽量通知司仪拖延时间。
舞台上第一个猜红包游戏正在进行,工作人员不断地冲台上的司仪比划。
正面巴掌捏成拳头,随即展开竖起四根手指,意味有四――有事。
司仪接到这个指令,就必须随机应变,启用第二套游戏方案。
“小姑娘咋了,我姐和姐夫怎么去这么久啊?”
旁边的惠然看到了工作人员比手势,赶紧悄悄地溜了过来。
工作人员脸一红,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到底咋了,你脸红个什么劲?”
“新郎和新娘好像有些心急,正在新娘室那啥呢,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多激烈啊……”
“噗。”惠然捂着嘴差点没狂笑三声,按照她姐的脾气,做出这样猴急的事还真有可能,谁叫她家的基因突变呢,几代正经人,生出她姐妹两朵奇葩。
“所以捧花缓解得延迟对不对?”
“是,让司机进行下一个游戏。”工作人员点点头。
流程清单她看过,下一个游戏叫情歌接力唱,由伴娘伴郎共同接力,并且还请了公司文工部的人来表演。
不过她觉得这游戏实在太无聊。
眼珠子转溜了两下,她拍了拍胸脯,“没事,接下来交给我吧!我有好主意!”
游戏结束的空档是歌舞表演,司仪下台喝水的间隙,惠然和工作人员走到他跟前,和他详细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以及应对措施。
谈话的期间,惠然瞄了眼站在舞台旁安静如雪的女人,果然人如其名――安姿雪。
她揽上工作人员的肩膀,哥俩好道:“待会你和那位伴娘再去趟新娘室,让她去把我姐和姐夫叫过来,咱们该到捧花环节了。”
“唉。”工作人员点点头,便按照指示,听话地朝安姿雪走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安姿雪远远地望了眼惠然,随后离开。
歌舞表演总算结束,惠然蠢蠢欲动,磨拳搓掌。
司仪再次上台,公布新游戏。
“下面咱们要玩一个刺激点的游戏,台上正好三对伴娘伴郎,同时我们需要在台下挑选两对未结婚的一起来完成这个游戏。将两粒不同颜色的糖,分别放在每两对参赛者口中,然后要在10s中后交换口中的糖果,并限时在30s内吃完糖;速度最快的,将得到新娘新郎提供的特别1314元大红包!报名参加的请举手,不接受已婚人士啊~”
“我我我!”
“我们!”
台下顿时欢腾一片,首先一部分人是为了抢红包沾喜庆,得到新年开春这个1314的好彩头;另一方面,一些平常不敢表白的,也想趁着这个时机向对方表达心意。
司仪忙着挑选合适人选的时候,惠然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黎烨的身旁。
今天是结婚大喜的日子,几位伴娘伴郎也事先透过口封,无论观众提出怎样的游戏,只要不过分,无伤大雅的,他们都会全力配合。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被自己的队友坑。
惠然往黎烨身边靠,朱燕燕便跟着往她身边靠,“好啊你,想趁机吃你家黎帅哥的豆腐啊。”
“嘘,我好不容易支开了那个安,你们配合我就是了嘛。”
“怎么配合啊,我的男神是莫总,你让我待会和那个愣头青……那啥嘴对嘴?我不干!”朱燕燕斩钉截铁,甚至有些懊恼地跺脚。
如果这会儿莫绍白在,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并且恨不得扑上去。
这个游戏,几家欢喜几家愁,最开心的莫过于陆屿,他一副迷弟的表情,掠过身边的几位伴郎伴娘,目光灼灼地落在叶南希身上。
她很冷静睿智,不像其他伴娘那样毛毛躁躁。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坦然接受。
“淡定点吧,游戏快开始了!”惠然才不管朱燕燕开不开心呢,主动挽上了黎烨的手,仰起头看他,“黎帅哥,我和你一组吧?”
黎烨皱了皱眉头,他有的选么?
陆屿随即来到叶南希身边,朱燕燕则是不情不愿地站到李颉身旁。
李颉又何尝甘愿,瞟了眼朱燕燕,只能硬着头皮把游戏做完了。
随着台下的另外两对携手上来,游戏正式开始。
工作人员给每一对发了两枚硬糖,女方嘴里含着红色的,男方嘴里含着紫色的,若要将糖交换,势必会有舌与舌的碰触。
此时,大屏幕对着了他们五对,即刻便会将他们换糖的每一个瞬间,3六0°无死角地录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