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躺在躺椅上休憩着。
院子前种着几颗沙棘树,老头子每次看到这几棵树,脑海里就会想起几十年前的回忆。
七十年前,他出生在窑洞中,从小在沙地玩耍。在沙地中长大。
每当黄沙劈天盖地的漫过来的时候,一家人便紧闭门窗,等待沙尘过去后再开门,把门前厚厚的黄沙扫走。
五十年前,他随着父母再次搬家,这已经是他们第六次搬家了。
定居之后过不了多久,积累的黄沙就会将地上薄薄的草地覆盖,土地沙化失去蓄水能力。
用不了多久土地干裂开来,继续沙化。刚刚迁徙至此的人民又要带着鸡鸭牛羊搬迁至下一个地方。
他把家里的牛卖掉了,换来了四十多颗树苗,在半沙漠化的地里种下植物,从十几公里外的水井里打来水浇树。
树苗长大,树枝树叶挡住了沙尘,树根巩固了土地,他也从此开始了与黄沙对着干的一生。
从沙进人退,到人进沙退。回过神来,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老人。
屋外一阵汽车引擎声传来,几位不速之客到访。
打开门,是副市长和几个西装革履的商人。
“梁先生,张先生,这里就是治沙英雄石有根的住处。要聊到治理沙漠的经验,此人你是非见不可。他与黄沙斗争了五十年,对这片沙漠可谓是了如指掌。”
老人有些疑惑,“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昵称不知道怎么取》公司,来进行治沙事业的。预计投资数亿来将本地沙漠改造成为绿洲。”
老人也乐于接待,将几人迎进屋子后倒上茶便开始说起了这片沙漠。
“这里不缺水,缺的是植物和前期投入。每到雨季,沙漠里都会产生大大小小的水塘,沙地里会有大量的水塘,整片沙漠都会湿润,但是多则一个月,少则两星期,这些水塘就会迅速被蒸发殆尽。每年能进行种植和固沙的时间,也就只有那几个月。”
梁澹澹也看了不少报告,虽然对这里的沙漠谈不上了如指掌,但至少也对这里的沙漠形成理论明白不少。
“其实毛乌素杨沙漠是有大量水源地的,雨季来临会产生大量雨水。只是因为没有植被,加上土壤沙化,导致土地无法蓄水,太阳没有照射在植物上,而是迅速的烘干土地,雨水无法在土地停留。”
石有根:“对对对,只要围绕以往雨季的蓄水区域进行抗干旱植物的种植,用不了多久,就能固话土地,改沙漠为绿洲。我们老一辈奋斗了一辈子,这片沙漠已经有解决四分之一的地面完成了绿化。只可惜我年级太大,有心无力,无法继续干下去了。”
“我们需要您这样有经验的老人家,我希望聘用您为本公司的治沙项目监理。工作内容是负责防护林与固沙植物种植的选址。体力活就教给年轻人去干,您在办公室指挥就行。年薪方面,我们可以开出六十万。如果不够,我们还可以谈。”
石有根连忙摆手拒绝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专家,哪里值这么多钱。只要有五千一个月,顶了天了。”
有在本地生活了几十年的向导在这里进行辅助工作,治沙工作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梁澹澹为此不惜开出极高工资,至于多余的钱,权当对这位老人这些年来工作的奖励了。
在他看来,这是他应得的。
谈妥后几人就上了越野车驱车前往沙地。
专业越野车加上沙地轮胎,开在公路上并不舒适。比起劳斯莱斯的乘坐体验不知道差了几条街。
但是在沙漠里,不管轿车多高级,都只有陷入沙地。非越野车是无法征服这片土地的。
车辆越来越深入沙漠,刚开始还能在附近看到植物,轮胎上还能沾些泥土。向着沙漠中心开进半小时后,视线所及已经全是黄沙了。
即使是参加过专业越野比赛的司机也只能依靠GPS进行定位导航,毒辣的太阳照射下,即使车内空调开到最大,任然能感受到车外的热浪。
车窗玻璃都是滚烫的。
无休止的黄沙加上滚滚热浪使得同行几人不免有些精神萎靡。
但是坐在副驾驶的石友根却显得神采奕奕,他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生活。
当年,他曾经背着树苗,背着水在这片沙漠中徒步行进。
现在乘车再次前往这里,自然显得非常轻松。
驾驶员驱车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