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后悔了?那么早叫我放环。你看村里和我们同龄的哪家不四个五个的。就你图轻松。”
“图轻松也有图轻松的好处啊,如果不是图轻松,良子还能读出书来?那些四个五个的哪一家的小孩有出息了?最多也就读个初中毕业。”武远恒颇有点自豪地道。
“出息?你儿子都看上寡妇了,还出息?”
“哎,错就错在这一步棋。所以明天我再把那七块银子花边(银元)送去县里给建华。争取过些日子就把良子调回来。我打听了一下,中途调动这种情况也还是有的。”
“那得要多好的关系。”
“所以要舍得呀。”
“我是觉得这七块银子花边是我娘给我的,打算传给良子,你把它送了人就没有东西留给良子了。”余氏道。
“哎呀,这些东西,鬼知道值几个钱。反正也是为了良子。你说呢?”
“那就给吧。总觉得怪可惜的。”
……
王雨琦披了一件外套,出了厨房门,开开心心地向招待所走去。
按说,她听见了摩托车的声音,知道程垂范回来了,也就放心了,要不要去见程垂范倒也无所谓,但年轻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一眼才睡得着。
走进招待所,四号房间的门开着,灯光射出来,同时也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王雨琦心里一咯噔,步子便慢下来,不料很快听见女子尖叫的声音,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熟悉,步子便又快起来,等她走到门口,看见的是程垂范趴在薛瑞身上的那一幕。
王雨琦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不可能了!
可眼见为实,程垂范实实在在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王雨琦冲进房间,一把抓住程垂范的袖子,“程垂范,你这是干什么?”
程垂范忽地站起身,“雨琦?”
薛瑞跟着站起身。
“是你?竟然是你?”王雨琦眼睛瞪大了,泪水迅疾流出来,“程垂范,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一个转身,王雨琦冲出了房门。
程垂范和薛瑞都呆愣了几秒钟。
王雨琦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实难想到。偏偏让她看见了这一幕。
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几秒钟之后程垂范追了出去。
“雨琦,你误解我了,你误解我了!”程垂范边追边喊。
王雨琦跌跌撞撞,就像喝醉了酒的人,可是步子一点都不慢。
程垂范以为王雨琦会跑回家,但是没有,王雨琦往大院门口跑,跑出政府大院,跑上了公路。
“雨琦,雨琦。”程垂范眼见着就要追上王雨琦。
王雨琦一个转身,歇斯底里地,“你不要过来,我不要见着你,我不要见着你!”
说着,又是一个急转身,再次迅速向前跑。
程垂范呆住。
王雨琦伤心欲绝的样子把他震慑住了。他不知道可不可以往前追。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过了这一瞬间,程垂范立即觉得自己太傻了。这种情况下,你不追误解就会更深。再说,能让雨琦这么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