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女性和大量国家财产,才能保住的政权。
叶晨唯一不愉快的,就是叶崇离开近阳,已经十来天了。离开的时候,只是说到简国办点事。以老怪的脾气,他不说的事情,最好不要打听,老怪会主动向从人告知一下行踪,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冉国和谈的意愿看来还是很强烈的,叶晨前脚才到近阳,那边冉廷的使者便到了,两家在近阳一线降低武装级别,和平共处的景象,是所有向往幸福生活的人,所乐见的。
近阳不是彖廷,叶晨的铭庆殿旧址也不算衙门,对方呈送拜帖之后,仆役便将客人引到偏厅相侯。通禀的人还没找到叶晨,叶晨反而在偏厅与之撞了个正着。
来使是冉国礼部的大员,叶晨曾经仰望过无数后脑勺当中的一个,邓巍。叶晨印象中并不记得这张脸,但邓巍却认得叶晨,对方见面做足了礼数,搞得叶晨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此人属邓睿宗族之人,一脸的富贵之相,行止端严,若是交友,乃是上上之选,但若谈公事,估计是个不太好相与的对象。
叶晨连忙回礼,问明来去,偏厅就偏厅,且当个不经意的下马威便是。一番客套,礼数还算周全,茶过几盏,虞卿兰也到了,双方都遣退了从人。今日事情有些突尤,叶晨决定采取多听、少说话的策略。
一番叙谈,邓巍逐渐表明冉国的意图,上至天道,下至人心说了一通,叶晨再傻也听明白了,邓巍正为两国罢兵息战而来,弦外之音也有,那就是近阳。叶晨命人备了酒筵,与虞卿兰一起与邓巍谈得有来有往,酒桌上谈话,总有小小不妥,彼此都有余地。
饮至月明,纵然一个个都是酒场高手,这国事也不便再谈,否则就是国际玩笑了。几人又聊了会列国时政,叶晨谈兴方起,又邀邓巍于烧烤摊挑灯夜战,终于还是被委婉的拒绝了。
冉廷的主和一派,确实有明确的息战意图,想要不捆绑些着其他的条件,却很难。可以说,邓巍到达近阳之前,虞卿兰便基本摸清了冉国的底牌。和谈是真的,息战也是真的,但有一个条件,近阳需划回冉国的版图。
四年前,冉国的大军在彖国永安道受了些挫折,结果一不留神,被叶晨钻了空子。收复了彖国的失地不说,还顺手把冉国的近阳夺了。如果从冉国的角度来分析,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大家不是要和睦相处吗,谁都别占谁的便宜,四年前的版图结构,再往前找的话,这个结构几十年没变化过了。按照这个逻辑判断,彖国占了冉国的近阳,是完全说的通的。
其实,冉国的鸽派不是畏惧战争,也不是担心战争会波及自己的利益,这群人才算得上是冉国真正的建设者和扞卫者。放在四年前,以冉国的国力,要教训彖国,或者把彖国干掉,条件是完全具备的。之所以没有出现那样的进程,是因为冉国大费周章干掉彖国之后,不但不能安然享用美餐,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食物。到了去年,冉国一直没有对彖国用兵,而是跟着离国去把西面的聂国干掉了,正是出于这个螳螂捕蝉的考量。冉国不但拿下了聂国的大片土地,也能安然享用战争成果。
近阳的土地面积,比起冉国从聂国夺占的土地来说,芝麻与西瓜的比例或许夸张了些,但黄豆和土豆的比喻还是说得过去的。其实,近阳不过是冉国所谓的鹰派们,依然对四年前的失败耿耿于怀而已。
所以,冉廷两股力量的较量中,近阳的归属成了核心问题。虞卿兰这大半年的冉国之行,表面看来是为叶晨去一探冉国虚实,做做外交的样子,而实际上,彖廷早就为不太平静的南线做了相对全面的准备。
冉廷的鹰派,无非是些既得利益较少的官僚们组合起来的。把水搅浑,是为了创造洗牌的机会,而重新洗牌,则意味着利益的再分配。
鸽派的组成中,行动方向更看重冉国的整体利益,因为这几年大小征战打下来,国库和人心的状况都不太妙,百姓的日子就更加清苦了,是以像离生门之类的非政府武装势力,得以疯狂滋长,一部分偏僻的区域,更是山头林立,盗匪猖獗。
除了这两派,还有不主战,亦不主和的观望派。这一派的主力,便是当年永安道吃了亏的龚卓然。在军中有很大的影响力,对于政策基本不冒头,有事朝廷吩咐,赴汤蹈火。看透一切,宠辱不惊,没事自己吃瓜,轻易不站队。
经过虞卿兰的独家分享,叶晨有几分失落。冉廷朝堂上的宫斗,远远超过叶晨的见识和想象。而彖廷这些高深的操作,却让自己像是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