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至于八座城池的事,简国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十分明显,不抵赖,但是也不做任何承诺。这件事虞喆看得很开,简国主动授人以柄,彖国与之谈判时,便始终握有很大的主动权。都说格局有多大,事业便能做多大,彖国的格局,又岂会是几座不足千户的城池。
诸事商定,只隔了一日,霍谷便领着季国的武士们匆匆北返。又过了两日,叶晨送走景远,花嵘月与景冲身边的人向来熟络,顺便写了家书一封。简国的人在合萨做了些什么,当然逃不过叶晨的眼睛,三路攻离的事情,叶晨中路作假之实,也只能瞒到这里了。
伏月出兵,彖国由米援准备两万人马待命,以备简国与容国谈不高兴之用。合萨一地,就是将后方送来的粮食,不断的向北输送。
当晚叶晨独自在书斋看了会儿书,翻来翻去看了几样,心中难定,干脆展开军图研究。列国都有各自的盘算,简国的意愿如果能够顺利进行下去,简国的版图的形状就可以用怪异来形容了。右上角长长的伸出去一大条,就像一块大石头绑在粗壮原始的棒子上。而这根棒子,一直向东北延伸,仿佛要冲出地图去一样。季国的版图看起来就寒颤多了,比自家的北铁米援两郡大不了多少。
正自神思,叶晨只觉左颈一凉,瞥眼一看,是归无的一截刀尖。叶晨暗怨自己大意,没想到列国各类势力对彖国的重要人物的暗杀行动,这么快就来了。
一叶方寸园林古朴广大,此时入夜,居然来了刺客。
叶晨额头微微出汗,平下了气息稳稳的说到:“阁下是要做一个叶某自杀的假象吗?”叶晨说着缓缓将头侧了一些,眼角的余光却看不清身后何人。
身后的人也不含糊,竖起刀面就在叶晨脸上拍来。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第二下还没拍到叶晨脸上,叶晨右手已拿住归无刀背,左手上抓,竟扣住了刺客脉门。接着顺势一拉,一声惊叫之后,香风掠过。
哪里是什么刺客,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这支玉臂不认得,这支袖子袖口的纹饰却认得,简国的风格。
不知这位大小姐哪根筋岔了,今日却来这么一出。叶晨方才生死之间,招招用的都是全力,看清了人,赶紧松手,却为时已晚,花嵘月惊叫只因手腕被叶晨拿住,痛楚不过。
叶晨手上的力一下松得无影无踪,花嵘月把手甩脱,绕开书案就往外跑。什么针对彖国重要人物的暗杀行动,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是一种多么不要脸行为。
叶晨还从来没有对女人下过如此重手,心中愧疚,翻过书案跃到门口。叶晨后发先至,只需把两臂一张,自然能拦住花嵘月,但显得太过浪荡,于是闪电般的把门关了。这一下叶晨自己也后悔,就是想道个歉,但猛然关起门来解释,好像已经不是浪荡那个量级的行为不检了。
花嵘月捂着手,面有泪珠,一脸的气愤。叶晨就是猪也能想到,刚才那一拿,对于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是多么的痛。花嵘月自来要强,这眼泪肯定是痛得离谱才流出来的。
“对不起,很疼吧,我…我错了。”叶晨的道歉颇有诚意,就是说得全不在要点,听起来颇没诚意。
“把书弄乱还出手伤人,让开!”花嵘月气愤难消,绕开叶晨,左手甩到身后,右手就去拉门。
叶晨见对方毫无原谅的迹象,大手往门上一拍,那门是死也打不开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拿刀架我脖子上,我还以为是刺客。”叶晨急忙解释着,手却不从门上挪开。
“好啊,我原来是刺客,今日行刺不成,大将军把我打入死牢,自己整理这破书斋吧。”
“只要大小姐息怒,在下整理自己的书斋也是应该的。”叶晨继续解释着,希望花嵘月能消一消气。此时想来,最近每次来书斋都是饱览群书,看完确实没把书简归位,加上今天“动粗”,这下可把花嵘月惹毛了。
“什么女权,什么民主,都是你骗人的,本小姐看透你了,我这就回简国。”花嵘月此语一出,叶晨像被谜之天雷轰了一下,这是彻底的找不着北了。自己有失在先不假,怎么又扯到了自己平日的言论,女权和民主的言论有错吗?先前几次轰都轰不走的人,今天竟然百八十度态度大反转。
被这么一挤兑,叶晨也牛气上头,“不许走,今天的事解释不清楚,就不许走。”
“不必多言,本小姐才懒得听你解释。”花嵘月死活要出去,伸手就拉叶晨,两人拉拉扯扯间,叶晨本来还算整齐的衣服就这么乱了。
“那我就不解释了。”叶晨的手顺势向前一滑,便稳稳的握住了花嵘月的后颈,手上若有若无的施展着消除疲劳大法。
花嵘月这一惊非同小可,平日里两人素无肌肤之亲,此时那只大手完全控制了自己的后颈,厚重得颇有几分舒服,一时惊怒交集。更糟糕的是,叶晨双臂一收,自己整个人就像小鸟依人似的撞进了叶晨的怀抱。
“叶晨你!”花嵘月的语气有些错愕,挣脱叶晨的侵犯后双手攥成拳头挡在身前,防御态势明显,却十分享受刚才对方在自己后颈的拿捏的那几下。
“既然无需解释,就让我们的误会更深些吧。”叶晨脱去自己的外袍,随手一扔,然后故意撕扯着自己的衣袍,俨然一个凶狠的采花贼。莫说花嵘月不会武功,叶晨脸上的狞笑完全可以唬住任何一个想要守护节操的女子。叶晨此时衣裳不整,上身大部分裸露,肌肉优美的线条,更加显示出暴露狂的毫无底线,接下来的一幕花嵘月几近发疯。
只见叶晨反身开门,跳到门外放声狂笑,自捶胸口不说,还大呼“爽快!”数声。
花嵘月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书斋。形势顿时逆转,花嵘月赶紧将这疯人拉回门里,然后关上了门。
“你…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花嵘月的脸通红,还烧得厉害。
“反正不必解释。”叶晨扑向花嵘月,只觉此女一吓就乖,不如多吓几次。
不知是不是来不及反应,花嵘月被叶晨挤到书架上,闭目侧首,两手蜷缩,烛光下动人的身段有些呼之欲出,叶晨双手钳住花嵘月双肩,所触弹软柔滑,幽香阵阵袭来,让人觉得难以抗拒。
见花嵘月不再发脾气,叶晨强压心头欲火。‘今天先吓一吓,看你以后还嚣张,替本将军整理书斋是你的荣幸。’
叶晨正准备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收摄心神的同时,顿觉不妙。楼梯下的暗影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手里明晃晃一把短刀,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归无。‘我去,又是归无!’
正是来者不善,叶晨暗运脉流诀,看来只得以千叶掌一战了。
“赵姑娘?”
“怡姐?”
叶晨和花嵘月异口同声的说道。刚才的一幕幕肯定都被赵怡看在了眼里,也不知赵怡什么时候藏在楼梯下的,叶晨手中拿着外袍,这回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赵怡没有答话,稳稳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月儿,要回去吗?”
花嵘月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迈着碎步赶紧跟了上去,螓首深埋,恨不得埋到地缝里。
叶晨本想解释,却不知从哪里开始,只得望着二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赵怡离去前的眼神中,除了孤寂与凄冷,分明还有杀意。叶晨心中有些后怕,刚才若继续吓唬花嵘月,会不会被赵怡当成淫贼一刀杀了,也未可知。
当年锦浩宫那一幕,要不是赵怡有晕厥的毛病,叶晨十成已经做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