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雪崩效应的作用下,季国骑兵莫名其妙的,便加入了溃败大军的行列,造成了更大的雪崩。
樊布德脸上挤出一丝干涩的笑,不停的点头。心中赞叹着叶晨用兵之巧,颇有有几分心服口服。
“不知叶将军可否告知,那些厉害的火炮,彖国哪里得来?”说完又补了一句:“此为彖国要密,但老夫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若叶将军为老夫解惑,死亦无憾。”樊布德举杯冲叶晨一敬,两人满饮。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彖国确实是要密,但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产品,必须有相当的工业技术做为支撑,透露些许信息并无妨害。
“叶某不敢贪功,也不必欺瞒,那些火炮,都是凭借高人点拨,再由全国上下一心,苦心研制创新而来,可还入得将军法眼?”话说到这里,两人多少都露出些惺惺相惜之情,只可惜各为其主,成王败寇之间,哪有什么交情可言。
樊布德不住点头,“他日小将军闲暇,可否再让老夫开开眼界,说说这陌刀,和巨槊,老夫就算死得瞑目了。”樊布德说完,干了残酒,就往外走,却被叶晨叫住。
“我今日就十分闲暇,将军稍坐,若是家里来了人,看见将军,回去报个平安,岂不是美事一桩。若将军族中,有人肯换人为质,两国从此修好,条件还是可以谈的。”叶晨说得好听,但樊布德又如何不知叶晨笑里藏刀。直至今日老命尚留,不过是还有用处而已。
说到底,还是利害关系最紧要。樊布德重新落座,听得多,说得少,酒入愁肠,喝着喝着已上来几分醉意。
叶晨则计划着,如何利用樊霍两家的关系,制衡季国,这手棋要是走得妙,彖国不但能获得许多实打实的好处,北线从此无忧矣。
两人闲聊着战阵兵器,小校来报有人求见。一禀名号,樊氏的人还真来了,这多少有一点出乎叶晨的预料。想不到魏翔不但精于战阵谋略,人情世故的揣测也精准得令人佩服。
“将军要不要先回避一二?”出于为樊布德着想,叶晨探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回避,不打算让来人给我回去报平安了?”
“平安自然是要报的,我担心碍于将军的面,来人不肯表明意图,将军何不知趣些。且到我的作战军图后面暂避,不要打扰我与来人谈话就行。说不定,将军还会谢我。”
叶晨已把话说得明白,让樊布德看一看樊氏族人对“前任家主”真实的嘴脸,也不是什么坏事。樊布德此时会意,随手作个揖,不等军士押解,自个儿向木架后面走去。
命人撤去席面之后,叶晨才发话:“传樊准来见。”
不一会,樊家的人拜入军帐。此人衣冠楚楚,年纪与叶晨也差不多,行止自若,看来也是经历过些场面的人。
樊准拜见过后,客套话说得暖和,叶晨心中多了几分赞许。“这位大人远道而来,不知可带了见面礼?”寒暄过后,魏翔断然开口,把所有的繁文缛节都踩在脚下,反正彖国在列国眼中,历来都是不受教化得野蛮人。
樊准按下心头不快,和颜悦色的转向了叶晨说到:“美女二十,硬通货一车,另有良驹二十匹,和劳军的牛羊。俱在营外,叶将军现在可要验验?”
魏翔呵呵一笑:“好,比霍家多了些牛羊马匹,还算有些诚意。”说完出账,点了几名小校收礼去了。所谓的硬通货,无非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具体的价值,有时间叶晨自然是要验看的。
叶晨依旧在摆弄手中的横刀: “霍家也送来些礼物,求我办点小事,大人既然有备而来,这礼物我就收下了。还请大人明言,是要救人呢?还是杀人?”
樊准哈哈一笑:“叶将军快人快语,樊某何需造作,此来乃为国事,既不杀人,也不救人。”此言一出,木架后分明出了点动静,帐中诸人都明显都察觉到了。
“哦?”在叶晨的预期中,樊准此来,要么为了让樊布德活下去,要么就是来催命的。对于这个回复,叶晨表现出一点点出乎意料。霍氏送礼来的时候,可是十分清晰的表达过,希望樊家的人物能死在彖国手里。
自打樊布德被擒,樊家探望姗姗来迟,叶晨和魏翔早已猜到其中微妙。樊准此时明言送礼不为杀人,但也说了“也不救人”四字。把樊布德留在彖国军中,与将其杀掉,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需要我,或者说彖军,为大人做些什么,不妨直言。”
樊准此时知道木架后面有蹊跷,把彖军赞了几句,邀请叶晨带其往营中一观。叶晨爽快的答应下来,说走就走。这种要求,摆明了是要与叶晨说些上不得台面的私话。
叶晨自然大方,营中溜达一圈,彼此谈得通透。待送走了樊准,叶晨回帐,今后的买卖,看起来会相当有趣。
“你肯放我?”樊布德惊问。
“人无信不立,将军只要保证我开出的那些条件,我便派人,护送将军回去。”
面对叶晨真挚的眼神,樊布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过了这个村,就不一定有这个店了。樊布德思索片刻,照着叶晨的意思写了几封信件,由叶晨派人星夜送往怀德。当然还有一篇,是樊布德与叶晨的“合作备忘录。”两人都在上面留下大名,又按了手印,由叶晨保管着。
叶晨已明言,只要等季国朝廷派来使者,不论谈什么,不论成与不成,樊布德便可一起回去。樊氏和霍氏的人都接触过之后,季国朝廷的使者,估计明日也就该来了。
经过数日休养,彖军的战力得到一定的恢复,叶晨下令拔营南归。‘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