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当年第一个报案的人并不是第一个,那么Z很可能是真正的第一个被绑的孩子。”
就算带走,也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的、风险较低的,有很多孩子的地方,是哪里呢?
电视上,新闻又重复播放了一遍。
两个人想的答案和电视里女主持人说的三个字完美重叠在一起:——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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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亮。
红太阳儿童福利院最先忙碌起来的是食堂。
食堂阿姨正在准备一天的伙食,孩子们早上起来跑完操之后就会按班级顺序进食堂吃饭。
这里看起来和一些普通学校没有什么区别,有寝室,有上课用的课室,也有类似操场的活动区域,活动区域角落还有一小片游乐设施,有孩子最喜欢的红黄配色的滑滑梯和简易秋千。
有孩子结伴在游乐区玩游戏。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捂住眼睛,靠墙站着,嘴里念叨:“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
随着几秒钟的静止,她身后的孩子指着其中一名孩子嚷嚷着:“你动了!”
“对,我也看到你动了!”
那名孩子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刚才只是没有站稳而已。”
解临和池青走进福利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池青看着福利院的一草一木,以及这群在玩游戏的孩子,想起一段过往经历:“我以前来过一次福利院。”
解临挑眉,表示难以想象:“这不像你会来的地方。”
“当时是听第一位心理医生的话,那名心理医生认为多和天真的孩童接触或许有利于我的病情,第二天我就找了家孤儿院, ”池青说到这里,难得有些不太愿意继续往下分享,“算了,案子重要。”
解临把他拉回来:“怎么就算了,说完,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
池青抿了抿嘴角,半晌开了口:“那帮孩子见了我就哭,最后院长把我请出去了。”
“……”
也算情理之中。
两人往游乐区走的时候,那帮孩子三分钟热度,已经换了一个游戏玩,只有刚才玩木头人站不稳的那个可能是觉得委屈,还闷不做声站在原地。
解临走过去,蹲下身看他:“小孩,你怎么不过去跟他们一起玩?”
解临说这话时是笑着的,那孩子飞速抬头看了解临一眼,没有当没听见,而是好面子地回答说:“因为我不喜欢玩他们那个游戏。”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边上一位看起来阴沉沉的漂亮哥哥嘴里吐出冰冷的几个字:“是因为玩游戏输了吧。”
“……”
阴沉沉的漂亮哥哥继续说:“给自己找原因是没有用的,弱者才会逃避。”
那孩子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当场表演一个嚎啕大哭。
但是他的眼泪还没来得及飙出来,就见那位哥哥又拧起眉:“你不会还要哭吧。”
“…………”
解临无奈,认认真真地说:“虽然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也很希望我能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多听你说点话,但是你对别人还是少说点话吧。”
池青:“……”
最后这小孩强忍着眼泪给他们指了院长室在哪个方向:“前面那栋楼,院长妈妈在三楼。”
他们会管院长叫“院长妈妈”。
对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大部分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平日里最关心他们的院长就是“妈妈”。
院长办公室里。
“那都是这些孩子们想妈妈了,才把我当成妈妈,”刘院长今年四十多岁,黑色卷发在脑后扎起,身形微胖,整个人看起来很祥和,“你们这次找我来,是需要我配合什么吗?”
“我们想要华南孤儿院十年前在院里的孩子的资料,以及,想问问在那个时间段有没有儿童走失的情况。”
院长乍听到“华南孤儿院”五个字的时候愣了愣,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太过久远,她刚来福利院的时候这里就叫“红太阳”,对于红太阳的前身了解不是很多。
“以前的资料?我想想,应该是有的,但是你们也知道咱们这福利院搬过地方、也换了名字,档案室里的资料完不完整我也不能确定。”
说着,刘院长带他们上了楼,楼上有一间档案室。
“都在这了,十年前的可能得找找。”
按照规定,每一个孩子入园之后都要建一份个人档案,很多孩子即使日后被领养,这些档案也依旧会被装在黄色档案袋里留存起来。这里平时无人出入,窗户也是封死的,基本没有什么采光可言,数排昏暗泛黄的档案静静地陈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