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五月初六那天夜里,天空阴云密布,半点月光都没有,你又如何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是是张平将董大郎打倒之后小人才看见的。”
“哦,张平杀死董大郎那天是五月初五,本官问的是五月初六,而且那两天夜里都是晴天,根本没有阴云。”
黄小三顿时就急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小人小人”
张平也是一脸惨白。
“咳”
这时,一直未发过话的县尉周进咳嗽了一声道:“县尊大人,此案双方各执一词,也不能太多武断,抓住一边不放,你还没有审董二郎这边呢。”
李陵深深的看了周进一眼。
“周大人言之有理。”
接着,李陵有些遗憾的放弃了对张黄儿认的追问,看向董二郎。
“董二郎,你说耕牛本是你董家所有,可有凭证?”
董二郎叩拜道:“回大老爷,那耕牛平日都是小人伺候,小人熟悉它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好!”
李陵抚案而笑,又看向张平。
“张平,你说这耕牛是张家的,那你对它一定很熟悉了?
既然如此,你与董二郎分别上前,将耕牛身上的细节小声向本官言明。”
张平有些犹豫,而董二郎马上站起来道:“大老爷,小人先来!”
经李陵允许后,董二郎来到他身边耳语道:“大老爷,在牛嫂左边后腿的内侧,烙有一个三角形的疤痕,而且口中右侧缺一颗槽牙,右边的角”
董二郎将耕牛身上的种种细节说的清清楚楚,若非长期的留心接触,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接着又轮到张平,李陵将两人所述的细节一一记录,而后李陵招来两名衙役以及一名文吏,吩咐道。
“将董二郎所说的细节逐一核实。”
接着,李陵又问了董二郎几个问题,皆是对答如流,轮到张平与黄小三时却含糊不清,案情逐渐明了。
不久之后,检查耕牛的衙役文吏回到公堂,禀告道。
“大人,双方所言细节皆能对上,不过张平所述的细节比董二郎的少了好几个,尤其是一些隐秘之处的细节。”
李陵一拍惊堂木,喝问张黄二人。
“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两人正惶惶不知如何开口时,公堂之外的观审百姓当中却有一名富态中年站出来高声道。
“大人,养牛的不一定对牛有多熟悉,可惦记牛的却一定做足了准备,光凭谁更熟悉可不能断定牛是谁家的。”
李陵一皱眉:“你是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大洪村的村长。”
富态中年回应道。
“那你可是人证?”
“不是。”
“不是人证还敢扰乱公堂秩序?”
李陵取出一枚令箭抛到公堂地上。
“来人,将这个扰乱公堂之辈给本官架起来,张嘴二十!”
县尉周进皱眉道:“大人,审案要紧,可莫要节外生枝。”
“本官心里有数,无需周大人提醒。”
李陵不软不硬的反驳了一句,然后看向那些明显有些迟疑的衙役,尤其是那两个验查耕牛身上细节的衙役。
“还不快快动手!”
两人顶不住李陵得目光,将自称是大洪村村长的富态中年押入公堂动起手来,几板子下去就打的他满脸开花。
打完之后,李陵让两人放开富态中年:“本官治你扰乱公堂秩序之罪,你可有怨言?”
富态中年:“呜呜呜”
“很好,既然你没有怨言,就先在一旁侯着吧。”
说完,李陵再次拍响惊堂木。
“张平黄小三,你二人可招认夺牛杀人之罪?”
“大老爷,冤枉啊!”
二人抵死不认,只是磕头喊冤。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那耕牛带上公堂!”
吩咐下去之后,片刻的功夫,一头健壮黄毛耕牛就被牵到了公堂上,接着就听李陵高喊道。
“堂下何牛,速速报上姓名籍贯!”
就在公堂内外都觉得李陵疯了的时候,只见那耕牛“哞哞”叫着将头伸向懂二郎,开始讨食。
董二郎落下眼泪,深情呼唤。
“牛嫂”
见此,张平与黄小三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公堂上,就连那富态中年都战战兢兢的像个鹌鹑一样。
“周大人可有话说?”
虽然不知道周进为何对张黄二人有庇护之意,不过既然跟他对上了,就不能有丝毫的示弱。
与李陵对视了几个呼吸,周进轻哼了一声:“大人英明,下官无话可说。”
接着又道。
“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李陵开口,周进便进了内堂。
李陵看着他离开的地方,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又落到张平黄小三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