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边境上,一辆马车缓缓的向着函谷关,奔驰而去,一场小雪过后,道路有些湿滑,白茫茫的一片,道路之上不见行人,马车的轱辘压在雪地之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君良早已经舍弃骑马,与庄秋坐在车辕之上,双手伸进衣袖内取暖,庄秋一手执着马鞭,时不时聊上几句,边看着前方的道路。
“再有一日,便可到达咸阳城,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多日,真快啊!”
君良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前方的道路,对着庄秋说道。
“良哥,我有一事这几天,一直没想明白,那个风北门的老掌门,为啥对我们这么好?连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都能相送。”
庄秋一脸疑惑,这几日在路上,一直没有开口问,困扰了他好几天。
“那自然是因为你良哥我,英俊潇洒,王掌门被我的英姿所迷倒。”
君良晃悠着头,笑眯眯地说道。
“切!”
庄秋和车内的白轻语,共同发出一声不屑。
“别听他胡说,没猜错的话,那个王掌门,修行的乃是推演之法,又称易法,他应该看得出我秦国国运昌隆,想必算出未来风北门会有一劫,补救之道就在我秦国,所以才对我们这么好。”
车内的白轻语,轻声说道,庄秋听罢缓缓点头。
“这一路跟着良哥见识还真不少,以往我自己行走江湖,为何看不到这么多的,绝世高手,这才短短几天,东海剑仙,目盲琴师,还有这个深不可测的王掌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庄秋有些郁闷,自己旁边的这一位,就像是一块磁石,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几个强者。还有些个嫉妒,自己自幼被师傅教导,一身本领尽得师傅真传,同辈之人少有敌手,可身边这位,据说未曾修行已经踏入宗师之境,听首曲子直接破境,剑神是他师傅,剑仙是他师兄,和秦国的王上是至交好友,还听说娶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
“唉!”庄秋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小的时候梦想能吃上饱饭,穿上厚厚的衣服,我无数次对着老天叩首,愿他可怜可怜我这个自小没了父母的孩子,直到十五岁的时候,遇到我一生中最尊敬的先生,教我识字,让我明的道理,自那之后我的理想就是,在镇子上买上一座大房子,做一个富豪,谁知老师让我去赵国求学,我只好答应,那时我也想着正好年轻,出去看看也不错。”
君良坐在车辕之上,望着白茫茫的土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直到出了望山镇的时候,我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我从望山镇走到遇见的第一个城池,足足走了三天,后来在凤鸣山遇到了师姐,得了剑神师傅的衣钵,才知道武道一途。”
庄秋听后脸色不善,扭着脖子问道:“那良哥你的意思是,你刚修行不足一年?”
君良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哪怕再过天才,一年的时间从一介凡人,踏入化境,那真是痴人说梦。”
说完之后看着庄秋的表情似乎有些好笑,转而又说道:“算起来,我修行已经三年了。”
君良说得十分认真,庄秋却如同嚼蜡,想想自己修行十于载,还有化境的师傅每日手把手的教自己,到了今时也才是宗师巅峰而已,没遇到君良之前,还感觉自己是个修行天才的庄秋,如今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
“其实,修行最重要的是修心,我听师姐说过,我师父他老人家,十六岁习剑,二十岁已经是剑道高手,三十岁步入剑仙,一生未有过败绩,心形何其坚固。”
君良看着庄秋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
“我修行的前三年,只是看书识字而已,少年时曾得过一部功法,每天看上几遍,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慢慢的就成了宗师...。”
君良没有说出那部功法的来历,不是想隐瞒,而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说出来。
“常听长辈们说起,齐国读书人,读书入道,教化众生,那时还曾笑话长辈,读书怎可能读出个圣人,今听君大人读书入宗师,想来长辈们也未曾骗我。”
车内白轻语,轻声说道,自拜访了风北门之后,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位君大人,越来越捉摸不透,说他城府深,还不至于,这个人的梦想就是盖个房子,娶个媳妇,生一堆娃娃。若是说他胸无大志,也不对,出身贫寒,年纪轻轻就是一国的骑都尉,那可是天大的荣耀,更不要说这是白轻语见过的最年轻的,化境宗师。
“白姑娘,说句不该说的话,在秦国时常听秦人,说起白将军,我对其很是向往,可也没个说的明白的,若是你觉得能说,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勾起伤心往事,那君良先给姑娘赔个不是。”
君良微微侧头,向着车内问道,白不悔将军,在秦国的地位何其重要,只可惜战死疆场,在秦国时曾经听闻说起,但也都是寥寥几句,没有什么详细的事迹。
车内的白轻语嫣然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能说,我父亲一生的愿望,就是战死疆场,他不愿老死病死,战死沙场也是他的荣耀,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三位哥哥,他们还正值壮年,便随着父亲而去。”
车内稍许暖和一些,白轻语依靠在棉被之上,这是在风北门带出来的,还有不少稀奇珍宝,都是君良敲竹杠得来的,车子外面君良和庄秋,静静的听着车内的动静。
土黄色的太阳,时隐时现,白茫茫的大地之上,马车过后留下了一排轱辘印记,白轻语的声音,像是耳畔轻语,君良和庄秋,听着也是入了神。
“我父亲小的时候,便结识了那会儿便服出巡的老秦王殿下,由于不知老王上的身份,所以二人曾经以兄弟相称,感情也是十分要好,那时的秦国还是个小国,和周围的几个国家不能比,更要北上抗击匈奴,还要面对着魏赵二国的侵扰,秦国当年之境腹背受敌,更无泱泱大国之说。”
白轻语坐在车里,口中说着白不悔,亦或者说当年的秦国的崛起。
“后来我父亲被老王上册封为骑都尉,也就是你现在的官职,那是我父亲二十左右的事情,当时的匈奴欺压边境,蒙冲将军镇守函谷关,抽不开身,老王上让我父亲领兵二十万,北上抗击匈奴,一战之下匈奴败退,但是二十万秦军,也只剩下八万,还有着不少伤残军卒,秦国也是元气大伤,那应该是秦国百年以来,和匈奴之间最大的一场仗了。”
“一战之下,我父亲名号响彻秦国,王上亲封战北候,也是秦国史上最年轻的公候,一时之间秦国上下,我父亲的风采无人可出其左右,但是我父亲却知道,秦国衰败的原因不在军中,哪怕秦国将来兵甲贯彻天下,也无大国之威,强军在于保国,治国还需要文臣。”
“也算是天佑我大秦,那一年风雪满咸阳,就像今日这样,将军府上来了一位异人,名为商君,跟我父亲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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