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已经是五十多六十多的年纪了,不过上面还有那么多八十多九十多的老辈子,可以预见的,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时间还长着呢,他们现在哪会为生死之事担忧?
对于人类来说(李远山一家例外),死是必然要经历之事,如果人人都去担忧自己终究要死这事,那人类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远山说道:“今天镇里新来的的书--记来走访,还是个老熟人。”
“谁啊?”长安问道。他虽然算是当上了组长,但连村里的人事都不熟悉,更别说镇里了。
“燕子岩的农清英。”李远山说道。
“农清英……农姐姐?”长安惊讶地说道。
“就是她。”
长安说道:“老爸你怎么不请她来家里吃饭啊?”
“我请算怎么回事。”李远山说道,“如果我请了,那你那些叔叔伯伯不也得请啊?就算我们照顾晚辈,可她好歹也是干--部,是公--职人员,能这么安心地接受吗?所以,要请也是你请。”
长安打电话请,农清英高兴地答应了,正好过两天周末,她老公孩子一家都来。
“去春天坪做客?好啊!”接到农清英的电话,陈守仁笑道,“春天坪,从小到大可是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说其他不清楚的,就说市里,九龙山制药公司是春天坪的,最好的酒店九龙山酒店是春天坪的,九龙山洗护用品公司是春天坪的,紫色大地是春天坪的,就连养猪,春天坪做得也是与众不同!不止这些,还有从--政的,只要摆平了春天坪,媳妇不但在九龙镇书--记任上能够顺利,就是以后也很有好处。虽然他也知道不应该这么想,但事实如此,也没必要虚伪地假装不明白。
星期六十二点过,农清英一家到来,互相介绍之后坐下没一会儿,小轩就坐不住了。这时星星正好过来,李远山说道:“星星,你带弟弟去玩去。”
“诶!诶!”星星高兴地回答道。寨子里没有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他当然高兴,拉着小轩就跑出去了。
孩子跑出去了,陈守仁不放心,起身跟上,李远山也就陪着。
星星带着小轩也没乱跑,就在打谷场上玩,这倒是方便了陈守仁跟大家聊天。
这边也就是随意东拉西扯的闲聊,那边农清英跟江明月和周明真聊得就比较深了。
越聊农清英越觉得,这婆媳两见识能力都很强,却就这么呆在家里:“小真,你年轻又有能力,呆在家里浪费了!”
“什么能力不能力的,还不都一个样。”周明真说道,“再说也不是什么事不做,我现在在寨子里帮忙。”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是都说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吗?”农清英说道,“你就没想过做一番事业?”
“对于这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周明真说道,“不是必须要做出一番事业才算有价值,我们家的看法是培养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做事业是把握现在,培养孩子是把握未来。而且我也清楚,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做事业,对我们家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可如果因此而忽略了孩子,那才真是因小失大。”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农清英想了想,说道。
如果孩子变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甚至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那不管事业做得有多好,都没有意义。
难怪进寨子的时候看到几个半大孩子在地里干活,刚才带儿子去玩的那个叫星星的也在。还有当年去看自己和小军的时候,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些,都是教育的一部分。学校的教育,主要是学习文化知识,家庭教育在思想道德教育中占大部分。
如果是一个平常家庭,那事业孩子两头忙两头都要兼顾,但她家又不是平常家庭,选择放弃自己的理想事业再正常不过了。
在外面玩到中午,小轩跟着回来吃了点东西,又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小子,来这里可算是撒开了!”陈守仁看着儿子身影消失,直摇头。
“小孩嘛,可不就得玩!”李远山笑道,“逼得再紧,天天学又能学到多少东西?这得宽严适度,既不能逼得太紧让他产生厌学情绪,又不能太松让他彻底撒欢没了学习的心思。”
“谁都知道宽严适度,可是这个度不好掌握。”陈守仁说道。
“以前都是当儿子,现在新手上阵当爹,慢慢积累经验吧。”李远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