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真美,可就是让人有一股子寒气从背后涌上来。
聂三勇连想那句反派常有的“要杀要剐随便你”都卡在了喉咙说不出口。
倾灵让暗日将聂三勇绑起来,又用很长的麻绳将他吊在船尾,让他在海里被船拖着走。
一时半会死不了,但又无时无刻不在体验窒息的滋味。
处理完聂三勇后,倾灵皱着眉站在边上的暗月,他的手掌还在淌着血,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倾灵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语卡在嗓子处又吐不出来。
埋怨他不把自己当回事,用手直接抓刀刃吗?
可是,她自己不也以身犯险吗?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救她的暗月。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倾灵也只是说了句“快些处理伤口。”
暗月听话的应答了一声。
而这时,谢疏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递给暗月说道:“习武之人的手还是很重要的,这药止血很有效,厚敷就行。”
暗月道谢后,谢疏又看向倾灵。
这摄政王身上的伤也不见得轻,脖子上一条条的血痕和手臂那几乎入骨的伤,流下来的血都将她衣服染得一片红。
她自己也因为失血靠着栏杆面色苍白。
谢疏在倾灵面前蹲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抓着她按着脖子的手轻轻拉下,将脖子上所有伤口都暴露出来。
“忍着点。”
谢疏让倾灵稍微歪着头,打开金疮药将药粉撒在她脖子的伤口上。
那药粉触及伤口的瞬间疼的倾灵直发颤。
忍不了一点!
见倾灵有明显缩脖子想逃的动作,边上的凌亦泽好赶忙帮忙按住她的肩膀,还不忘埋怨般对着谢疏说了句“你轻点!”
谢家的金疮药确实是极品,那脖子上的伤沾上药粉后就没有再流血了。
但是手臂上的伤口着实太深,药粉一撒上去倾灵就躲着不肯再上。
“嘶。。”倾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浸湿了后背。
药粉撒上去瞬间就能感觉到滚烫钻心的疼,仿佛有无数根钢针用几乎让人崩溃的力道在往肌肉与骨头里扎。
倾灵挡住了谢疏给她上药的手。
还得厚涂,开玩笑吧!
她强撑着身体用另一只手扶着栏杆站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再上药,失血过多她站着都有些晃悠,却警惕的像看毒药一样盯着谢疏手上的药瓶。
“谢家的金疮药是出了名的良药,快些把药上了。”凌亦泽说着就想上前去拉她。
倾灵侧着身体往边上又挪了一点距离,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我不。
“多花点时间罢了,会好的,不用上药了。”她声音里满是警惕,死活就是不肯让谢疏靠近一步。
这搞得凌亦泽哭笑不得,堂堂摄政王竟然因为上药的事情搞得可怜兮兮的。
这时暗日上前一步,一针扎在了倾灵的昏睡穴上。那双桃花眼像是失了力缓缓闭上,人也往前倒。
凌亦泽伸手刚想接住她,身边的谢疏比他快了一步,将晕过去的倾灵打横抱了起来。
看着把人护在怀里的谢疏,凌亦泽的眼角微眯了一下,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真是碍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