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萌蹲在地上拿着一片被烟熏黑的碎瓷片没有说话。一会又走到被烧了大半的床榻旁边,从灰烬中拾出一小块还没有被烧尽的床幔。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肖萌的声音很轻,却足够顾鸿渊听清楚。
“为何?”顾鸿渊不解。
肖萌已经走到了另一面墙边,墙面除了被烧毁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你看这个,”肖萌扬了扬自己拾起的床幔,“曾经江夫人的娘家送给江夫人过两匹,这是含影纱,一匹之价不下百两,说明房间的主人应该很富有才对。”
肖萌转而走到桌边,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两块碎瓷:“但是你看这个,并非名窑名器,也就和我从前用的瓷器差不多。你不觉得奇怪吗?用得起含影纱的人怎么会用这种瓷器。”
肖萌又用手指了指:“你在看这面墙,没有烧毁的地方。”
肖萌的指尖指向一处“比如说这里,周围的墙面除了被烟熏的痕迹,很明显呈深浅两种颜色,并且边缘十分整齐。我想这里原来应该是挂着书画之类的东西,由于没有经风吹日晒所以墙体才格外干净些。”
“这说明什么?”顾鸿渊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说明有人在着火前将这些东西拿走了呀。”
肖萌笑的眉眼弯弯:“提前拿走的肯定是重要或者贵重的东西。屋子的主人知道这里要起火或者说这间屋子的主人就是纵火人。”
肖萌拉住顾鸿渊的手,在他手里塞了一个胭脂盒子:“你看这盒胭脂,盒子是金属所制并没有烧坏。里面的膏体颜色极艳,一定不是男性所用的。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之前应该住着一个地位不高的女人,很可能就是这里的青楼女子。所以这里才会有那些廉价的瓷器用品。”
“但是这些又怎么能说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呢?”
“既然死者是一位男性,而这里又住着一个女人,如果凶手想要烧死这个女子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有人住的房间呢?如果我是凶手,想要烧死一个人,一定会选择这个被害人一直所处的环境或者我自己常住的空间,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他不过是想把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引导罢了。”
顾鸿渊若有所思的看着肖萌,只听那张艳红的小嘴继续有理有据的分析道:“如果受害者活着,那么凶手想要纵火,要么将一个大活人牢牢的困在屋内,在屋内纵火,这样的话被害人一定无法挣扎,至少是无法大幅度的挣扎,那么屋里的陈设就不可能在挣扎中被搞得这么乱。如果是将人锁在屋内从屋外纵火,那么房间外面的损毁一定会比内部更严重,可是我们刚刚进来时我发现走廊内的栏杆、廊柱都只有被烟熏黑的地方,并没有烧焦的迹象,说明凶手一定不是在屋外纵火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在屋内纵火,受害人已经被控制了,那么房间陈设依旧这么乱就是凶手布置的假现场?”顾鸿渊向肖萌透去探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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