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婚礼,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被自己亲爹打的,就算外人看出来了,也说不得什么。沈一天和沈双河搀扶着眼神涣散的弟弟,心疼无比,老三那双眼睛以前任谁看了都要被里头闪烁的光芒感染到,可是现在却浑浊地甚至抓不到一个点……旁边的新娘笑得像是中了五百万,不过她嫁到沈家确实也跟中奖差不多。
“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天……”
“大哥!”沈双河制止着,可沈三山已经像魔怔了一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双河,快跟着!”沈一天呆呆地望着弟弟离开的方向,任凭父亲在耳边大声怒骂着,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妈,一会儿吩咐李阿姨熬点姜汤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
听到这里,我已经意识到沈一天这位大哥,真的是大哥风范。
等沈三山到家的时候,果不其然全身都湿透了,一句话都没说,便甩开张素素的手上了楼。
“见着了?”沈一天问弟弟。
“嗯。”沈双河衣服也湿了大半,“他就是不肯打伞。”
“行了,你也快去喝碗姜汤。”
沈一天推着二弟,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说了什么,听见没?”
“就是说什么咱俩不合适,我一直想去国外学习什么的……”
“就这些?”
“还有……对了,还有什么受不了别人的眼光,一开始就是错误什么什么的……还把老三的手甩开,还推了他一把。”
“我呸!混蛋!”沈德才坐在沙发上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家人被他凶得一个哆嗦,家里唯一敢顶撞沈德才的只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司春华。
司春华一边哭,一边捶着沈德才:“如果不是你非要赶管卓走……儿子怎么会!”
从那天起,三哥就很少说话,饭也越吃越少。正当沈家全都在担心三哥的身体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
“素素不见了!”
上去送汤的李阿姨着急地喊道,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不见,张素素,卷着沈家所有能搜出来的现金,跑了……当年没领结婚证,半年来从来没行过房,甚至张素素跑都跑得名正言顺一般。
那是三哥几个月来头一次下楼,脸色苍白如纸。他看着一家人坐着商讨临时放在家里的货款丢失的弥补措施,只说了一句话:“我去找她。”
便冲出了家门。
整整五天,沈家没人顾得上张素素,没人顾得上丢了的钱,全部都在找三哥。而三哥正疯魔般赤着脚,跟见到的每一个人打听有没有见过张素素……直到他看见路边玻璃里映着自己的样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色苍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丑陋。就像眼前这长满杂草的野鸭湖,他没有一丝犹豫翻身从桥上跃了下去。可能是母亲和儿子的心电感应吧,全家六口人开车满城找人,却只有沈伯母老远便看见了跳下野鸭湖的身影。正值初冬,野鸭湖表面已结薄冰,司春华一头扎进了水里。年过五旬的老妈妈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本能地往前游着,一个猛子一个猛子找,直到有好心的人的营救,才将这位紧紧抱着儿子的老母亲,救了上来。三哥年轻,虽然一身伤,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便能正常活动了,但是沈伯母的腿……却再也站不起来了,双手也再拿不起任何重物……
从那天起,三哥就像变了个人。白天对人爱答不理的,像个翻版管卓,晚上履行着自己相当设计师的承诺,每天看着各种各样的时尚杂志,还拖沈双河的朋友从国外买来看。
“我找过国内的医生,也找过国外的医生……医生说,像他这种两种人格相互认识的情况不多。是特例,只吃药不行……国内的心理医生、专家都看过了,说没辙,最好催眠治疗,但是本人得配合,国内这块儿还不太成熟,说让我们不行去米国看看……可是米国……别说米国了,一提出国,老三就像疯了一样开始人格快速转换……医生说不能再给他刺激了,所以治病这个事,就搁置了。”
沈叔叔说到这里,眼里泛着泪水,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样子,我不禁也有点难过。也需三哥的病,管卓的离开只是一个触发点,而长久以来关于自己性向的抑郁才是病的根本起因,而家里被自己连累,母亲的病痛,才是压垮三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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