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一声惨叫,中年男子跪倒在地,捂着肚子**起来。
凯文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挡在了我身前,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只见潇潇从人群里挤进来,拿了件外套披在阿彩身上。
“你爸妈不是在家么?”
“我跳窗出来的。”潇潇帮阿彩把口罩带上,自己的裤子上烂了一大块,膝盖还渗着血。
阿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把头埋进潇潇怀里,淡淡说了句:“我们走吧。”
看到潇潇和凯文的口罩,我才知道自己这么冲出来太唐突了。
“我都没用力,所以内脏应该没事,不过肋骨不好说。”凯文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冷冰冰说道,“喏,医药费。”说罢他撒了几张百元大钞在那男人眼前,只见周围的人都惊愕了片刻,立刻蜂拥上前去抢。
“袁太太,你先生应该还不知道你今天演这一出吧?但是他现在肯定知道了,而且他身边亲朋好友都会知道,您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
听到这句话,袁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闪过难堪又难过的神情,我不禁也为她悲哀起来……趁着人群,我们架着阿彩离开。
直到回到家,我的心底那股情绪再也按不下去,看着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回自己家的阿彩,我几乎是用尽全力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小鹿,你别这样。”潇潇拦着我说。
“醒了没?他们没打醒你,我打醒你!”
不顾潇潇的阻拦,我还是在阿彩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留下了巴掌印。
“你们为什么要来……”阿彩没有躲,眼睛低垂,“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
“阿彩你说什么呢,我们是闺蜜啊!”潇潇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我强忍着泪水望向一边,“闺蜜”在别人看来多么讽刺的字眼……
“对不起,对不起……”阿彩捂着脸,眼泪透过她的指缝沁出。
我把阿彩和潇潇都搂紧怀里,安慰道:“都过去了……”
阿彩嘴里始终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陪着阿彩到老袁送她的那套房子里,把东西打包收走,阿彩早一个月前就开始趁老袁不注意把这房子折了现,所以我们在等新户主来后,收了尾款,就跟这房子告别了。此时我才知道,这房子根本就不是阿彩说的40万,而是240万……阿彩临走时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室内的楼梯,她说这是她自己设计的楼梯,花了很多钱,但是带不走很可惜。
她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告别了自己曾经纸醉金迷的生活,身影也落寞起来,曾经那个不可一世、万众瞩目的阿彩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第二天,我去帮阿彩办离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办公室里的人指指点点,戳得我后脊梁发凉。
潇潇也帮阿彩把车卖给了自己的高中同学,这样可以最快的收到现钱,手续慢慢交接。
风吹进院子,吹得老槐树沙沙响,阿彩被风掀起的头发,露出脸上一块块没有遮掩的伤……她把几张银行卡放在石桌子上笑着对我们说:“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什么都不如钱实在,他就算要收走所有的东西,可我自己账户里的钱他收不走。”
阿彩说这些的时候,尽管依然笑着,但曾经眼里那种光芒却不见了。她小心翼翼地在每张卡后面写上:弟弟妹妹的学费,妹妹的嫁妆,侄子的学费,弟弟娶媳妇的钱,爸爸的医疗费……她写完之后还是不禁叹了口气,“哎,以后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她波澜不惊地说着,眼角却泛着泪光。
“你俩晚上不是有应酬么,快去吧!”
“你自己……”
“我能有什么事,帮我把门锁好,别让要债的找来就行。”阿彩笑着推我进屋换衣服,“要见前男友,一定得穿得美美的。”
说罢她认真地帮我挑起衣服来,可我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
……
“飞哥,谢谢你,这次多亏你了!我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怎么行!这么大的人情得一口闷啊!”彭莱打断我阴阳怪气地说出这些话,明显没安好心。这次因为解救梁欢的事,我请飞哥吃饭,没想到飞哥竟拉着老孟作陪,更没想到彭莱也会跟着来。
飞哥一向神经大条,不仅没听出话外音来还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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