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巨大的创伤,让他在婚姻的道路上被一根绳索套住了,没有任何外力束缚他,只是他心里有一根绳索,可是如今,他挣脱了。
远处,监狱的管教开始催促她们回到自己的牢屯,钱梅舒有些急:“即便你不敢出面检举,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好吗?”
庄晓起身,走向了牢屯,钱梅舒紧紧跟上,狱友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走向室内,在经过庄晓的牢房时,钱梅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终于,庄晓小声吐出了两个字:“曹烽。”
吴尘把“曹烽”两个字发到了鼠哥的微信:帮我查查这个人的资料。
鼠哥手中掌握着大量地下人物的资料,还认识很多新闻媒体行业的人,让他做这些事情,再合适不过。
之前也是鼠哥让办公楼下手机店的技术宅男帮忙查到了庄晓母亲的信息,庄晓的母亲一直被那个人安排在养老院,由护工照顾着,病情也不好不坏,吴尘让钱梅舒通知庄晓她母亲时日不多,是给庄晓下了个套,这样,就激得庄晓把那个人的名字吐了出来。
鼠哥有些不甘,一个电话拨了过来:“吴导,我这也是托人办事的,这资料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吴尘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你破费了吧?”
鼠哥叫屈:“可不是!就说楼下手机店那个查资料的,还讹了我好些银子!”
吴尘知道他是在开口要钱,但他并不打算给,只说:“你好好干活,把曹烽的住址查出来,事成之后,我把你的针孔摄像头还给你。”
那是鼠哥捏在吴尘手里的把柄,他也正是因此才不敢轻易拒绝吴尘,他一口答应:“成!”
挂了电话,吴尘转过身,费雪娜和卢峰已经在餐厅端端正正坐好,吴尘也走过去,坐下:“你们说的大事,不会是婚礼吧?”
费雪娜惊讶:“你怎么知道?”
吴尘:“不是说都怀孕了么?”
费雪娜:“四七可真是,什么大事小事都要向你汇报,不过也难怪,否则我哪里能叫得动你出山。”
吴尘转而看向卢峰:“恭喜了。”
卢峰的脸通红,颇为不好意思,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吴尘看了觉得有趣:“怎么,你不高兴?”
费雪娜立马死死盯着卢峰,卢峰连连摆手:“不是的!我就是……没做好准备。”
费雪娜一把掐住他胳膊,揪他:“你是不是想赖账不认了?”
卢峰:“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费雪娜掐他的手更用力了,可卢峰胳膊上有肌肉,硬得像铁块,掐不起肉来。
卢峰嘟囔:“我这不是怕宝宝出来了你就不疼我了嘛……”
费雪娜这才展颜,拿手揉着卢峰的脸:“哎哟哎哟还吃起宝宝的醋来了,放心,我还是最疼你的!”
吴尘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吃着蛋糕,低着头都懒得看。
费雪娜注意到他略带嫌弃的神情,不满:“哥你什么表情?我辣你眼睛了?”
吴尘:“嗯。”一边继续淡定地吃着盘子里的慕斯蛋糕。
卢峰:“……”
费雪娜把头往卢峰怀里一钻:“我就是喜欢恶心人。”
吴尘将盘子里不大的一块蛋糕吃完,拿餐巾擦了擦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费雪娜“噌”的正回身子,拉住吴尘:“可别!正餐都还没上呢!”
吴尘:“是账还没帮你付吧?”
费雪娜笑呵呵的:“那哪能呢,您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和小峰想你了嘛,就是想看看你。”又转头对卢峰道,“你看,尘哥好像又瘦了是不?一定是相思成疾了。”
吴尘:“……”
这下,卢峰不服气了:“相思成疾的,我看另有人在,不然还让你……”
费雪娜一口蛋糕塞进卢峰嘴里:“孩子他爸,多吃点。”
正菜一道道端上桌,费雪娜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四七去印尼也好些日子了吧?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吴尘扫她一眼,费雪娜感觉他这眼神简直能把自己看穿,莫名心虚。
吴尘:“到时间了,我自然会过去。”又揭穿她,“她怎么不肯自己问?”
费雪娜摊牌:“她怕总是问,问得你心烦,其实我约你出来,肩负好多项使命的呢。”
吴尘:“说说。”
费雪娜:“首先呢,要替她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其次,要帮她偷拍你的照片发给她;再者,让我套套你的话,案子查得如何了;最后,让我跟你说一句,万事小心。”
吴尘夹菜的手也顿了顿,微微一笑:“你帮我告诉她,她拍摄结束之前,我一定能赶过去。”
费雪娜见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放心了很多,又吐槽:“你们没手机吗?非要我夹在中间传话?”
吴尘:“省点漫游费。”
费雪娜:“……”
吴尘很快吃完走了,费雪娜这才给常思齐发微信:见着人了。
常思齐回得很快:怎么样?
费雪娜:套不出什么重要信息,他这人就这样,只通知结果,不分享过程。
常思齐发来个无奈摊手的表情。
费雪娜安慰: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哥这么能干,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
她又把刚光明正大拍的几张照片发给了常思齐。
印尼的酒店中,常思齐一张张翻看着吴尘的照片,因为吴尘知道费雪娜在拍他,满脸都是嫌弃,还带了些不耐,只低垂着头吃饭,没拿正眼看镜头,但常思齐的嘴角依旧微微翘着,原来他在别人面前是这副表情,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