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谦指着窗户对来茴道:“去把帘子拉上,再打开灯!”
来茴对他的答非所问虽疑惑,却仍是照着他的话做了,拉上厚厚的帘子,房间内顿时变得黑沉沉的,开了水晶灯,眨眼间又亮堂起来。她坐回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周于谦——和链子。
“你对着灯光再看!”
来茴照做,在灯光下执起了链坠子,霎时间,她惊讶得张大了嘴。浅蓝色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绚烂的光芒,梦幻若烟花的色彩一茬接一茬地变幻,如同一个小小的魔幻水晶球,炫丽过后,蓝水晶里的玻璃水滴有如魔术般地滑落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这让她想起了一个电影场景,与爱人牵手在烟花下幸福得垂泪的女子……
“这……这是?”
“这叫‘情人眼泪’,是水晶设计师利用光学原理制作而成的第一条成品,他把爱情比作阳光,认为因爱而流的眼泪只能落在爱人心上。”从后面环住她,周于谦剥开了水晶,玻璃里水澄澄的,是真的水。
“不会是真的眼泪吧?”来茴侧盯着他。
“是你的!”周于谦顺势吻了她脸颊一记。
来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片刻后,她大声道:“骗人!”
周于谦笑开了怀,捏着她的脸道:“你还不算笨!”他除下她颈上的钻石项链,给她带上‘情人眼泪’,又道:“就算把你的眼泪空运到德国,也不一定能做出来,他的构思太理想化,眼泪可以封存在情人心里,却不能封存在玻璃器皿里。而这条项链的珍贵处在于,世上仅此一条,以后也不会投放市场。”
“那你是怎么拿到的?”来茴疑惑地问。
“曾是我的邻居!我了解他是个贪财鬼!”他笑,尔后问:“喜欢吗?”
她怔怔地望着他,讷讷道:“喜欢!”说完,她垂下纤长的睫毛,如蝶敛翅,刹那间掩去眸中的泪光盈然。周于谦看得心弦一震,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她用指尖拨着垂在颈下的水晶,想不出他送她项链的理由。也不敢问,怕他回答说是救命之恩。虽然明知不是,虽然这条项链他早就准备了,可她怀疑他仍是要这样说,不这样说,又能说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要封存她的眼泪吧?
光这样想,她的脸就红了起来,又想起适才如火如荼的热情,拨动的水晶摩挲着她的肌肤,仿佛是他的唇还在吮吸,她的脸越的热了,头只管垂着,红红的脸缩到了衣领子里,毛呢面料刮着薄薄的脸皮,像他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
天啦,她心里一惊,自己在想什么?却仍是不敢抬头,她偷偷的把手移到躁热不安的心口,那里竟生出了奇异地渴望——渴望周于谦能再抱紧些,甚至能嵌进他身体里去。
如本能般的,她仰起了脸,美丽的双眸迷离地看着他。“于谦!”柔润的嗓声若雨滴溅在石上,碰撞出如丝如雾的柔情。
听到唤声,周于谦若失了魂地望着她,大手扳过她娇小的身体,低封住她的唇,及她即将落下的眼泪,瞬间,胸口仿佛是被什么涨满了,只想要过渡给她,他急切地吻着,藏在被子下的手滑进她衣里,顺势旋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周于谦又一次被惊回神智,懊恼自己再次失控,忙撑起身体,拇指在她的下唇来回摩挲,声音沙哑道:“来茴,别在这里诱惑我!”
说完,他拉上被子盖住衣衫凌乱的她,只吻了额头,便躺在了她旁边。“一起睡会儿吧,昨晚你没怎么睡的!”
来茴这会儿根本想不起来昨晚睡或没睡的问题,只纳闷着,他们俩都是自制力很强的人,怎么会在医院里失控两次,好像只要情绪一来,便不能自已,是情是性分不清了。只知道,一旦被他抱着怀里,她便希望能就那样赖着,如同此刻——
她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咬着他的秋衣。尔后,一只手伸过来,粗鲁地拉回衣服,连她的牙也差点被一齐拔掉。“这是医院里,别乱咬,脏死了!”
似梦非梦。周于谦何曾这样温柔又霸道过?他除了淡漠便是冷嘲热讽,如今,来茴窝在他怀里就像坠到一个美梦中,那个梦是——高高在上的周于谦爱上她了。
摸着颈上的链坠子,她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打了个呵欠,沉沉地睡去。
周于谦却是睁着眼,毫无睡意,手指颤抖地划过她阴影浓重的眼眸,半是怜惜,半是挣扎。他清楚自己没有玩弄感情的天份,而现在,他又是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女人的愿望,差点送到自己的命;为了让一个女人开心,让连续工作一星期赶出这条世上绝无仅有的项链;几年来的相处都是平平淡淡,为何到了快分开的日子竟热络起来。分开?他低头又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突然醒悟到,他从未真正地想过分开,就连现在想起,他也是下意识回避了。
该怎么办?这让他头疼,他决定不去想,至少在回a城以前不要去想。
在他们离开的前两天,这个城市终于落雪了。漫天的大雪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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