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人一无所觉时悄然流逝,岁月沉淀,随着年华逝去的爱情如陈旧的乌木家具,沉沉地压在空间的一角,淡淡的幽冷木香,在眼睛与灵魂的接驳处,缕缕似有若无地渗透。
肖钰搬进家逸的那天起,他落下了心痛的毛病,有时候因为肖钰的一句话,让他觉得熟悉;有时候是肖钰的一个动作,让他觉得亲切;有时候是肖钰写的小说,他在小说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这毛病在徐亚住进来后,渐渐频繁起来,起先是半月一次,然后是一星期一次,到了后来,每天都会痛上那么几次。
他和肖钰的感情生活进入一个贫乏期,时常相顾无言。肖钰是职业作家,脑子里存了太多的童话情节,而家逸是务实的人,关注的是口袋里赚进了多少钱。磨擦不可避免地产生,徐亚借住进来后,矛盾开始白热化。
礼拜六是肖钰23岁的生日,半月前,她就有意无意地跟家逸暗示,希望有个难忘的生日,也从那时起,她撕着日历期待家逸安排的惊喜。
生日前一天,家逸让秘书在星期五西餐厅订了位,肖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逛街买衣服,第二天,家逸下班时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先去餐厅,你坐徐亚的车过来吧!”
肖钰心凉了半截,她和男朋友过生日,徐亚去干什么?
幸好,徐亚载她到了餐厅,看穿她的不高兴,也不愿做个讨人嫌的角色,找个借口识趣地离开了。
电灯泡是灭了,但一餐饭吃下来,肖钰没见着惊喜,平常的餐点,甚至不是情人餐,没有烛光,鲜花;抖开餐巾没有项链,汤菜和点心里没有吃出戒指,服务员也没来告诉他们中奖了,奖品是车钥匙之类的。
到家逸买单时,她安慰自己,生日还没过,也许家逸是把惊喜安排在饭后的。
所以,当家逸问她吃完饭后想干什么时,她回答说:你决定吧!
家逸的决定是回家,因为徐亚买了蛋糕。肖钰曾告诉他,在南城区有家西点铺,烘焙出的蛋糕不但美味,也很有创意,最具创意的是用大小形状一样的玫瑰花瓣制成的爱心蛋糕。
家逸当时只是听听就算了,若肖钰不再提起,庞大的工作量自然会造成他的遗忘。所以,蛋糕是徐亚买的,只是一个价格比较昂贵,但毫无新意的忌廉蛋糕。
肖钰的心冷了又冷,她勉强地笑着吹了蜡烛。
十一点时,家逸洗完澡出来,递了张金卡给她,说道:这张卡的额度是1o万,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吧。
肖钰如坠冰窖,颤抖着接过那张金光闪闪的薄卡,一整晚的失望累积到临界点,两手用力一掰,那张卡被腰斩,尸身掷到家逸身上,她大吼道:“谢家逸,你把我当什么?”吼完后,她抹着泪跑出公寓。
小说里的女主角跟情人吵架后要么去他们初遇或值得纪念的地方,要么是家附近的公园或者楼顶的天台。肖钰和家逸初遇的地方是在她表哥家里,当然是不能去的;值得纪念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值得纪念,家逸不可能每处都去找,谁能保证他遗漏了哪处?剩下的就是天台和公园,她去了天台。
秋日的深夜,风带着些萧瑟的凉意,略有些才华的会在此时多愁善感,肖钰抱膝蜷在角落里,眼泪已经风干了,她哀悼这个黑暗的生日,誓决不原谅家逸,她预备了满肚子的经典语句,用以口诛那个不重视她的人。
夜凉如水,深夜的天台是不能久待的,风越来越急,凌晨温度骤降,她望着上天台的进口处,空空如也,一直一直没有人来过。心和身体一起寒,她仍是倔强地支撑着,双臂抱得更紧,可怜兮兮的。
她的思绪仍是没有停顿,她怀疑家逸真的能找到她?她开始后悔没有带手机,她开始想着就这样到明天早上,她冻得感冒了高烧,晕倒在这里,有人上天台现她,送她去医院,然后通知家逸。
她幻想着家逸到医院看到她生病的痛心样子。
她忘了这是生活,不是她的小说,小说里可以让女主角得了绝症又活过来,但在现实生活中,病痛绝对是一件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灾难。
到了下半夜,她冷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