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求求你,不要烧我的房子行不行?”
从老百姓的人群里出来的是一个50多岁的男人,穿戴整齐,和其他老百姓穿着相比,要好不少。
“你?凭什么不烧?”
新上任的指挥官乜斜了男人一眼,一手叉着腰,一手拿枪,穿着人字拖,满脸的鄙夷。
“是我给你们发信息!我们是一伙的!”
男人满脸堆着微笑,用乞求和谄媚的目光看着指挥官。
“发信息?你发给谁了?”
“就是,就是刚才带队的那个吴连长!”
“吴连长?哦,你说是那个东西吗?”
指挥官指了指远处那个死去连长的尸体。
“对,对,就是那位吴连长!”
男人赶忙点头哈腰。
“哦,那你让他说句话,我就认可是你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这,长官......”
让死人说话,也亏得他能想得出来。
那个男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还想接着辩解,新任指挥官打断了他的话:
“老东西可以不要撒谎啊!彭昌德的信息是我自己得到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你非要说信息是你提供,这可是谎邀军功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算了,看到你岁数大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
新任指挥官说完不再理那个男人,转身吩咐其他的士兵抓紧点火。
等确认点火完毕,士兵们都上了军车和皮卡。
指挥官路过我俩身边的时候,没忘叨咕了一句:
“可惜没抓到彭昌德,要不然又能多拿点钱。
好在,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吴老狗终于废了,再也没人挡老子的路了”。
汽车启动了,那个男人看到士兵们纷纷离去,满眼是落寞和绝望。
“呸,该,这就是给白匪卖命的下场!还有你们这些同盟军的叛徒,我早晚让你们血债血偿!”
彭美榕狠狠地啐了一口,眼睛里的仇恨像一道锋利的剑,射向了那个村长和士兵们。
车队穿过滚滚的浓烟,开始一路狂奔。
我回头望去,整个村庄的上空已经红彤彤的火光完全照亮。
木板被烧断传出的噼啪声,还有房子不断塌陷的声音,犹如一声声凄烈的悲鸣,在夜空中不断回荡。
熊熊的火海中,炽热的火焰下,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照亮的脸,在欲哭无泪中彻底绝望。
我茫然了!
这是军队吗,还是土匪?
我由此想到了日本鬼子进村,也想到了国民党炸黄河大堤。
我和彭美榕被扔到了军车后斗里。
里面除了我们俩,还坐着很多持枪的士兵。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途,我们被带进了军营。
士兵什么也没说,把我俩锁到了一个屋子里,然后扬长而去。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地上还有一点点干草。
看到如此情景,我赶紧把草收集到了一起,然后拢起来放到墙角,对彭美榕说:
“阿榕,你坐草上吧,省了着凉!”
“你呢?”
“我没事,皮糙肉厚地随便坐地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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