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的顺天王王庆每天都在大发雷霆。
自从得知梁山的人马突然出现在距离襄阳不远的地方,他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每天传来的前方战报而越来越沉重。虽然说这几年来,贪图荣华富贵的王庆比起以往已经不太亲自指挥战斗了,但作为征战多年的统帅,他对当前的形势还是看得十分清楚,虽然梁山的人马在数量上没有他多,但是由于自己的人马要分出好多来守卫各地的州县,所以能用于机动作战或战略决战的只是全部人马的一半左右。这与梁山全力以赴的兵力投入是不可比拟的。他现在能做的是,一方面严令各地守将坚守城池,把梁山的人马拖在各个坚城之下,等周围的援军围上来之后予以聚歼,一方面催促各地抓紧再征召一批新兵,组成新的部队以补充前方可能出现的兵力不足的局面。
他唯一有把握的是梁山人马千里奔袭,粮草辎重补充不便,所以只要各地能按照他的指令,坚壁清野,固守待援,梁山军短期内得不了手,就只能主动撤出荆襄。对于作战,他也曾经想过是否放弃一些不太重要的地区,把力量聚集起来,而对手若想占住这些他暂时放弃的地盘就必须分兵把守,一进一退,自己就可以形成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一举将敌人击败。后来他又自己否决了自己,毕竟现在不同以前了,他已经是雄霸一方的顺天王,主动放弃自己的地盘,不仅会被外人看作胆怯示弱,一旦失去当地的军心、民心,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认为自己的计划是谨慎的、可行的,然而几天来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让他对手下将领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中部当阳等三县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一天之内全部失守;荆门城下自己的八千人马全军覆没,大将金西龙、马聚均陷于阵中;襄阳城外李山彤的四万多主力畏敌如虎,按兵不动,结果导致自己好不容易抽调出来的一万援军,离襄阳还有一百里就因中了敌人的埋伏而溃散……这些家伙不是饭桶就是有贰心,一个个都该杀!王庆忿忿地想。平时这些人围在自己左右夸耀如何精明,如何强悍,如何忠心,现在到了危难时刻却一个个象烂泥扶不上墙一样不堪任命,难道想让自己这个堂堂的大王御驾亲征吗?想想自己最为亲信的三个结义兄弟,一个在神农山中看护自己赖以起家的老巢不可轻动,一个总是推说自己坐镇荆州不能轻动,另一个已经在襄阳前线领衔主战了,嘿嘿,荆襄二十八宿,实际并无几个可用之人!
殿外的王官捧着一份刚刚从前方送来的战报战战兢兢地进来,缩手缩脚地观察着王庆的神色。这两天大王的脾气实在坏透了,已经有三个近侍无辜地被大王杀死,伴君如伴虎,说得真的没错啊!王庆一把抓过战报,满心恐惧地打开,心想千万不要是哪里又失守,哪里又战败了,还好,只是襄阳和荆门都吵着要援军。
援军,援军,自己的九万人马,除了神农的五千,房州的一万,就是荆州的一万了,其他的地方都已经不太可能再凑出一支象样的人马了。就算临时从百姓中再抽一批壮丁,可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上了前线,除了会消耗更多的粮草,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看来,现在已经顾不得太多了,还是要再下严厉的命令,让自己的结义大哥——荆州守将无敌狮王唐三长马上出动,自己原本为着预防手下人异心的杀手锏要提前使出来了。他烦闷地在大殿中转来转去,脚步踏得地上的金砖咔咔地响。
从地形上看,王庆占据的湖北有点像一个北宽南窄的倒三角型:王都房州在西,背依神农大山,周围群山环抱;襄阳则在东北的角上,北边就是南阳,是兵家必争之地;而荆州在扼守着南面,地理位置同样十分重要。荆州的守将唐三长是王庆的结义兄长,武艺高强,谙熟韬略,为人谨慎,辅佐王庆在湖广征战近十年来罕有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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