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些时候都不敢相信,虽然刚开始,俺并不知道你的心理学到底有什么用,但现在看来,确实很不错!”朱元璋非常满意。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朱元璋对陈松所创建出来的这个新学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那个时候,儒家理学根深蒂固,陈松的这个新学就像是一叶小舟一样,根本经不起折腾。
再说了,传统的儒家理学绵延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它没有制造出什么先进的东西,对于生产力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只不过是统治者们用来维持统治的一种工具。
说的难听一点,从汉朝董仲舒独尊儒术之后,其实儒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儒家了。
后面的那些统治者们在统治的时候,往往也是采取外儒内法的方式。
儒家理学只是一种工具,是一种用来挑选管理人员的工具,是帮助统治者统治天下的一种工具。
最起初,朱元璋还以为陈松的这个新学和儒家理学大差不差,可能理论有些不太一样,但归根结底的本质还是一样。
那个时候,朱元璋只是把新学当成一个用来平衡儒家理学的工具罢了,他并没有奢求新学能够对这个天下有什么作用,也没有想到新学能制造出这么多有用的东西。
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朱元璋觉得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是错的,错的非常离谱。
陈松的这个新学和传统的儒家理学没有任何的相似性,甚至在本质上都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这是一个以改进世界,制造各种新奇事物的学问,这些学问看起来没有儒家理学那么高大上,但却和大明百姓息息相关。
且不说那些远的东西,就单论现在乘坐的蒸汽机车,朱元璋敢肯定,这样的东西如果让儒家理学来做的话,恐怕几千年都不一定能造得出来。
但新学的从开始创立到现在过去了才多少年?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大明现在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所创建的这个新学功不可没,当初没有看错你!咱们乘坐的这个火车,也只有你的新学能造出来。
满朝文武,衮衮诸公这么多大儒,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有长进,实事没看到一丁点!”朱元璋站起身来,走到陈松的旁边,拍了拍陈松的肩膀。
语气之间满是对那些大儒们的不屑。
车厢当中那些文官听着朱元璋所说的这些话,心中五味杂陈。
从头到尾,这些文官们就看不上陈松,觉得陈松所学的这些学问,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哪里比得上儒家理学来的高深?
前些年的时候,虽然新学有朱元璋支持,但不管是传播方式又或者是知名度,都远远比不上儒家理学,可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情况早已经今非昔比。
车厢当中寂静的都能听见呼吸声,只有朱元璋一个人在说话。
那些文官们都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因为此时此刻朱元璋所说的这些话,他们根本无力反驳。
朱元璋是一个讲究实事的人,他非常讨厌从南宋之时就形成的空谈情形。
如果这个时候坐在车厢当中的这些官员再反驳,恐怕朱元璋会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朱元璋站在车窗前,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火车已经到达了最高速,速行驶之下,火车也没有多少颠簸,除过经过铁轨与铁轨的接缝发出哐当声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铁路两边的积雪也逐渐消失。
铁路两旁的建筑也开始逐渐增多,没过多久,火车开始减速,停在了松江府火车站。
松江府火车站位于松江府城外,此时的火车站中,站满了前来迎接的官员。
新任松江府知府,带着松江府全体官员以及当地有名的士绅商人,在月台那里迎接。
火车停稳,朱元璋走下车厢。
看着月台上迎接的那些官员,朱元璋有些恍惚。
说他过去多长时间?松江府就到了。
坐在火车上,也就是和朱标陈松聊了会天,还没怎么觉得时间流逝,松江府就到了?
这种超越这个时代的速度,让朱元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朱元璋的反应倒还好,那些走下车厢的文官们更是不堪。
有一些文官甚至不停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又或者拧着自己的胳膊,他们以为这是在做梦。
从京城到松江府,如果骑马的话,速度可能会快一些,快马加鞭跑上整整一天一夜,路上不吃不喝,每到一处驿站就更换马匹。
但如果走路的话,没有三五天的时间,休想到达。
要是其中下雨或者下雪,速度只会更慢。
他们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如果不是悬挂在西边天上的那个太阳,他们还以为过去了好几天。
“哈哈哈,此物甚好,此物甚好啊!”
朱元璋双手背在身后,哈哈大笑。
“拜见陛下!”
松江府知府带着那些官员来到了朱元璋面前,这就要三叩九拜。
朱元璋现在心情很好,朝着他们摆摆手,道:“行礼就免了吧,先出去吧,先出去看看松江府吧。”
知府不敢迟疑,连忙带着朱元璋走出了火车站。
松江府的火车站也在城外,但是和京城的相比较,却要近一些。
松江府知府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他亲自护送着朱元璋一行人登上马车,朝松江府而去。
随行的那些文武百官,可就没有朱元璋这么好的待遇了。
剩下的那些道路,得他们自己走过去。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这些文武百官,也没有多少怨言。
徐达和陈松坐在一个马车里,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菊花一样。
徐达一脸笑容的道:“万万没有想到,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刚才我在车厢里睡了一觉,这一梦醒来就到松江府,确实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