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礼单,瞧着上面确实有给小姑娘用的物件,可也不怎么适合才几岁的小姑娘,忍不住“呵”了一声,她怎么觉得这送礼的缘由有姜夫人的风格。
侯府一个才几岁的小丫头,虽说是庶长女,这知道的人大有人在,可雯玉自打出生可就没正儿八经的过过生日,这知道的可就少之又少了,竟然能把这旗号打出来,苏颖也只能呵呵了。
这是送礼的还是自找不自在呢?
苏颖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姜夫人的主意,送礼送的不情不愿的,就不许这送礼的人作点小花样了?
可这一次苏颖还真是冤枉姜夫人了,自从姜源把玉簪给玷/污,导致玉簪愤而自杀,还让玉簪的家人闹上门来,让姜府名声再次往下降之后,忍无可忍的姜存富就把姜夫人给“架空”了。
更不用说。姜家二房为了分家,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又加上姜存富终于知道了姜夫人曾经做过的好事,如果不是忌惮着钟家,姜存富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说起来,姜存富也算是翻身做主人了,不用像以前惧内惧的养外室,有了儿子都不敢认祖归宗了。
起先苏颖只在心里呵呵两声,但这姜家这礼送的可还真是捅到了马蜂窝。
苏颖照旧午休,芦荟和薄荷退出了里间儿,又小丫头过来找芦荟。跟她说了两句话。薄荷好奇的看过来,芦荟只说是去去就来。
来找芦荟的是她哥哥,芦荟原本还挺好奇的,她哥哥在前面跑腿,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可不会到后院来。
“可有什么事?”
芦荟的哥哥暗地里呲了呲牙,两边儿溜了一眼,见没人就往芦荟跟前凑了凑,侧过身子小声又小声的把前头姜家送礼送了女人过来的事情漏给芦荟。
芦荟还顾不着惊讶,她哥哥就朝着正屋的方向一拱手道:“这可不是我瞒着不报。只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往常可……”
他说了半截,意识到说漏了嘴,抬眼瞧见亲妹子对他吊眼睛的。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可千万别好心办成了坏事,连忙想着补救:“老爷是什么样的,咱们这跟前当差的还不清楚么。哪里会拿这样的事儿来劳烦太太……”
真是越错越急,越急越错,芦荟的哥哥干脆歇了声。冲自个亲妹子求饶:“好妹妹可绕我一命,再不能叫我好心办了坏事,太太那边儿你自瞧着办吧。”
说着他一溜烟的快步走了,留下芦荟呆在原地瞠目结舌之余又是又气又恼。
原先还觉得她哥哥有几分机灵,能帮着太太办事,可如今瞧着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话儿说的不清不楚的,而且竟还是这等子事儿,他说完拍怕屁股走了,留下她怎么跟太太交代?
况且,芦荟恼怒之余一琢磨她哥哥话里的意思,这样的事儿分明不是第一回了,可太太这边儿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芦荟忧心忡忡的回到正屋,全然没了先前出去时的好脸色,薄荷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摇了摇头,坐下了捏着原本绣了一半的花绷子。
心不在焉的连针扎到了指头,血滴到花绷子上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薄荷瞧见了,小小的低呼一声,芦荟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吮吸了下,那花绷子滴了血可算是白绣了。
薄荷盯着她看了一眼,压低了声儿问:“你这是怎的了?六神无主的。可是出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薄荷的爹前些日子才生了重病,薄荷就是跟着六神无主的,好在现在总算是熬了过来。
芦荟咬着嘴唇,她想着立马进屋去把苏颖推醒了,把从她哥哥那里知道的事儿告诉给苏颖,可真是怕好心办坏事,若是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可如何是好?
可这种想法又被另外的想法压过去了,甭管这件事有没有隐情,那被送过来的女人总归是事实,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可往常既是没人透些消息过来,这一次既是漏了信儿过来,保不准这一次情况特殊。这般的话,总该是立马告诉苏颖,早早知道了好应对。
可老爷和太太好不容易才好了这么久,稳定下来了,总不能就叫个被当成礼物送上来的女人给破坏了。
芦荟这下子可真是天人交战,看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薄荷在旁边都跟着干着急了,一着急就推了芦荟一把,芦荟毫无防备险些叫薄荷把她从椅子上推到地上去。
薄荷不好意思的冲芦荟吐了吐舌头,“你到底是怎么样了呀?”
芦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咬牙把手中的花绷子塞到薄荷手里头,一转身就欲掀开帘子去找苏颖了。
“你做什么呀,太太刚歇下。”薄荷真是一头雾水,拉了芦荟一把。
芦荟无法,只得把从她哥哥那边儿得来的事漏给薄荷。
薄荷一听也傻了眼,她表现的可没芦荟那么蝎蝎螫螫的,直接掀了帘子就进去了,芦荟赶紧跟上去。
进到里间儿。哪想到苏颖却是醒着的,听到脚步声还往这边儿看过来,薄荷和芦荟一时竟是停了脚步。
苏颖一边拍了拍怀中睁着亮晶晶大眼睛自认很萌萌哒的禄小娃,一边睇了她们俩一眼:“慌里慌张的作什么,天塌下来了?”
禄小娃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把小肥腿翘到睡得香甜的傅昀身上,大人们的事情,他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掺合了哈。
苏颖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胎发,温柔的让禄小娃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芦荟和薄荷面面相觑。还是芦荟上前捡话儿来说了。
苏颖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她“嗤”了一声,说:“我道呢,如何送礼的会给这么个缘由,原来真正说不得却是这么件礼物呢。”
禄小娃没睡着,芦荟和薄荷都当他是毛都不懂的小家伙,自然也就没瞒着他的道理,可这个小爷可真不是。
他现在听了苏颖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话,心里真是有槽无处吐——别看苏颖表现的这么淡定。她心里头的思绪不知道怎么奔放呢。
禄小娃不敢朝着苏颖吐槽她,她的手还放在他脆弱的脑袋瓜子上呢。
“回头记得提醒我,把这一件也记上去。”苏颖嘴角噙着笑说着,芦荟和薄荷见她这样。倒吃不准她是个什么心思了,被苏颖挥挥手赶了出来,她们俩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薄荷按捺不住,把声音含混在嗓子里问芦荟:“你说太太这是个什么意思?”
芦荟有心觉得苏颖还能有心思开这样的玩笑。瞧上去也不像是真的恼火的样子,再想着再糟糕的处境都能踏平了,何况是现在了。
要知道如今正院的情况可是比过去好了不知几倍。就算真有那么个女人,可既是被人送来的,出身也绝计高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再如何也威胁不了苏颖的地位,更何况太太身边还养着两个哥儿呢。
芦荟把最坏的情况都在心里头过了一遍,薄荷却是比她乐观:“说不得是虚惊一场,我冷眼瞧着,老爷绝计不是那般的人,再说了老爷跟太太可真是有真感情的。”
芦荟也跟着松了眉头,刮了下脸冲薄荷说:“这话儿你也敢说,臊不臊。”
薄荷被芦荟揶揄的红了脸,瞪了她一眼,咕哝道:“不和你说这些了。”
不得不说,苏颖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是太能唬人了,她心里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傅奕阳心事重重的回来,他这儿得到陈远良的身体状况的时间,也就比苏颖晚了那么一会子,甚至比戴夫人一行人知道的还要详细一些。
原本以为只是小事故,哪里想到竟然是被下了毒,整件事性质陡然不同了。
傅奕阳听了路院判的话就皱了眉,路院判当他是忧心陈远良的病情,只说陈远良已然无碍了,这样的情况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还说等明天再去陈府复诊,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罕见的毒药。
还嘀咕了句,这样匪夷所思的病症他今年也就见过两回,另一回是忠睿王府的世子爷。
傅奕阳没有漏听这么一句,眼眸暗沉下来。
忠睿王府、陈府,忠睿王爷、陈宛秋,又来了个谜团,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回到侯府,傅奕阳直接回了正院,苏颖却是在两个儿子的屋子里,他进去的时候,苏颖正给傅昀擦痱子粉,小家伙胖嘟嘟的,胳膊儿腿儿的都跟藕节似的,都起肉褶子了,眼看天气渐热,苏颖还真怕他给捂着。
禄小娃扯着布老虎的耳朵扔出去,旁边小丫头帮他捡过来,他再扔,就这么个游戏,他也能乐得咯咯笑。
傅奕阳原本心情不大好,见着了孩子却还是缓和了情绪,脸也没有那么僵了,柔和了不少。
禄小娃瞧见了傅奕阳这个他的便宜爹无知无觉的进来,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两声,决定在心里给他点一排蜡烛好了,哎呀他可真是个好人。(未完待续。。)
ps:圣诞快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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