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夫人顺着陈远良的话说:“只希望别牵连到咱们家就成。”
话虽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戴夫人心肝肉都疼了,就算日后查清楚了跟刺客一事没关系,可这铺子也开不下去了。好好的,原先只想挣几个脂粉钱,哪想到如今还成了烫手山芋,这叫什么事啊!
为了这两件事险些焦头烂额的戴夫人在得知傅母差人过来后,不由得迁怒了,说话间也没有多少顾忌:“她不好好遵循太后娘娘懿旨,吃斋念佛,抄写女四书,怎么还有心思管这等俗事?”
说的就好像傅母带发出家了似的。
跟前的大丫鬟夏绿低着头。
戴夫人冷哼一声,摆摆手:“让人进来。”她倒要看看这次她那大姑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傅母不想玩什么花样,她是真心实意的来给陈宛秋送头面的。
苏颖自然是知情的,甚至傅母会有这样的反应,苏颖都能猜得着,权当看笑话。还很妥帖的派遣了能说会道的下人带着头面到陈家去。
等这傅家的下人一过来,就朝戴夫人行大礼:“恭喜舅太太,贺喜舅太太!”
戴夫人满肚子邪火没出发,心烦意乱。可人家一上来就喜气洋洋的,这不是给添堵吗?
可碍着面子,戴夫人也不能把火撒到傅家来的下人身上,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哦?何喜之有啊?”
下人仍旧满脸喜意,脆生生的说:“我家老太太听说宛秋表姑娘有如此顶顶高贵的命格,断定宛秋表姑娘是有大造化的,这可不是喜事一件吗?还特意开了箱子拿出两套名贵的头面首饰来,让奴婢跑一趟来送给宛秋表姑娘,全了她老人家疼爱侄女的心意。”
戳心戳肺!
戴夫人捏着茶盏,脸上挤出来的笑意都险些挂不住。缓了一口气,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姑太太是这么说的?”
下人点着头,赔笑道:“我家老太太得知此事后,别提多替宛秋表姑娘高兴了,让奴婢送来的这两套头面都是稀罕物件。其中有一套珍珠头面,当初二太太眼馋老太太都没舍得给呢。”
戴夫人手一抖,就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站在戴夫人身后的夏绿瑟缩一下,倒是那傅家过来的媳妇子神色如常,还腆着脸道:“不知奴婢可否方便去亲见见宛秋表姑娘。临来之前老太太特意交代了奴婢要把这份子心意交到表姑娘手上。”
戴夫人脸都僵住了,她抬了抬眼皮:“可真是不巧,宛秋她不在家,你家老太太的这份心意你自留下便是了。”见那媳妇子迟疑,戴夫人就冷笑道:“怎么?觉得我会给昧下不成?”
那媳妇子一时就变得尴尬起来,连忙赔笑道:“舅太太哪里的话。谁不知道您这嫡母最是和善,教女有方,就是皇上也有褒奖的。只是奴婢没能见着宛秋表姑娘,正发愁回府里头怎么跟老太太交代呢。”
可惜这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嫡母戴夫人可是觉得她身为嫡母的尊严全都被陈宛秋给‘践踏’了。
心气不顺的戴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你家老太太最近不是正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么,如此是宽厚的,又怎么会罚你。”
这媳妇子瞬间就明白了戴夫人的话,搓了搓手道:“我家老太太仍旧威严,不过有舅太太这句话,奴婢也就安心多了。”
这马屁怎么拍都拍不对,还惹的戴夫人一肚子火,那媳妇子终于会看脸色了,连忙说要告辞,戴夫人让大丫鬟夏绿送她出去。
等人出去,戴夫人就咬牙切齿的道:“贱!人!”
傅母的做法在戴夫人看来就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挑衅和打脸,还敢把个小妇生的庶女看的比她嫡亲的姑娘还要高。
以前看不上宛秋那个庶女,还想法设法的算计她,如今见她有大造化了,就眼巴巴的贴上来,能做到她这个份上,可实在是难得。
真是够跌份的!
戴夫人冷笑一声,打从心里看不上傅母的所作所为。
夏绿回来,看着留下来的礼盒问戴夫人该如何处置。
戴夫人一想到之前那媳妇子贬低陈夫人抬高陈宛秋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阴着脸道:“打开让我看看,到底是多金贵的物件。”
“是。”
不得不说,傅母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的,说的那套珍珠头面,上头的珍珠个个滚圆一般大小,打造的也很精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另一套头面也是华贵非常,戴夫人脸色不虞,嗤笑一声:“姑太太倒是慷慨的紧,这头面即便我见了,都觉得不凡呢。”说着让夏绿把那两套头面收起来,并不打算给陈宛秋。
戴夫人倒也不是多稀罕这两套头面,她还没眼皮子浅到这个地步,只是心里堵着气,又觉得这样的头面给陈宛秋那就是糟蹋了。
刚把头面收起来,就有小丫环来禀报:“二姑娘回来了。”
戴夫人心头火起:“她还有脸回来!”一时又纳闷,这派到庄子上的人才起身没多久。按理说这会儿还没到庄子上呢,怎么陈宛秋这么快就回来了?
戴夫人左等右等等陈宛秋过来给她请安,可等了半晌愣是没看到人影。
戴夫人怒火升腾,一拍桌子:“二姑娘好大的脸面。难不成还用我这个嫡母亲自去请她过来不成?夏绿,你去看看,咱们的好二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大事给耽搁了?”
夏绿领命自去,过了片刻回来,戴夫人便问,夏绿一时讷讷不好答。
戴夫人虎着脸道:“说。”
夏绿蠕动着嘴唇这才说:“奴婢去到二姑娘院中,见着了二姑娘的贴身丫鬟梅香,梅香却道二姑娘身子不舒服,已经歇下了。”
戴夫人不怒反笑:“既然她身子不舒服,去请大夫来。看她身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再把二姑娘的院子给我看严实了,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这时候,还没有苍蝇。
算了,就是个比喻。
陈宛秋是真心力交瘁,再回来的路上神识外放过度。脸白的跟纸一样,就是戴夫人不让人守着她的院子,她现在也没精力勇闯出去。
但也足够陈宛秋收集到相关的一些信息了,傻眼了。
那云若寺的大和尚说她命格贵不可言,天生福相的事儿怎么会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陈宛秋最开始对这样的批命并不以为然的,可转念一想古人都特别信这个,这样的批命对她来说用得好了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初她故意在忠睿王爷也来云若寺的时候。借着那大和尚的口把这件事告诉他,无非就是想增加自己身上的筹码,可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搞的天下皆知。
到底是谁把这个秘密漏了出去?
还有忠睿王爷正在大肆追查刺客一事,又怎么会牵扯到她的温泉庄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宛秋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脑子一热设计这么一出。到如今她也只希望忠睿王爷不会查到她身上来的。
梅香进来,喏喏道:“姑娘,太太请了大夫来给你诊病了。”
陈宛秋不耐烦的道:“我又没病,看什么大夫!”
梅香没吱声。
陈宛秋烦躁的扯了扯枕头,“给他点银子。让他走。”
“可,奴婢瞧着姑娘您脸色不好,还是让大夫进来瞧瞧吧,再者这大夫是太太做主找来的——”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的丫环,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陈宛秋也不装温婉清雅了,被骂的梅香低着头,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起来。
外面大夫已经被夏绿领着进来了,扯着脸皮笑着说:“太太得知二姑娘您身子不舒服,担心的不得了,特命人请了大夫来。二姑娘快别拒绝了,快些让大夫来诊脉,若是耽搁了病情,老爷和太太那边都不好交代。”
陈宛秋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有些疲惫,歇一会儿就没事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姑娘自个说了可不算,就算没病,让大夫给看看,也不妨事不是。”夏绿并不退让,又道:“虽说太太那边还等着姑娘回话,商议下您命格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以及胭脂铺子被查封了的事,可到底不及姑娘的身体重要。”
“什么?胭脂铺子也被查封了?”陈宛秋的话让夏绿眼睛闪了闪,二姑娘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夏绿一板一眼的回道:“是的,太太担心会牵连到陈家,故而挂心不已,想原本胭脂铺子是二姑娘您鼓捣出来的,就想来问问你可否知道些什么?”
这话就差直接认为陈宛秋和忠睿王爷刺客一事有什么牵连了,陈宛秋即便听出来了也没心思在意了,她心慌慌的,不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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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疼的快睁不开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