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个不经意的小错,就引来杀生大祸,皆因嘉康帝一直忌惮爹手握重兵,几位王爷也觊觎爹的帅位,孩儿便存了私心,揽下了这泼天的功劳。”柳言恒惭愧地低了头。
袁紫衣内心极为震撼,没想到,小小清翎竟有如此见识!
柳言恒又道:“清翎县主说,她乃升斗小民,有这功劳也护不住,而柳家需要这道护身符。娘,清翎县主的见识远超我之上,饲料作坊,快餐面作坊,甚至漠北的釜底抽薪之计也出自她的手笔。孩儿,身为男儿,却自愧不如!”
袁紫衣拍拍自家儿子:“清翎县主固然厉害,我的孩儿,也一点都不赖,你是大兴第一神通,是灭北狄王庭的第一功臣!”
母子相视一笑,慢慢踱下城楼,至舜禹路与顺泰路十字路口,等候陈爷爷家的马车来接。
趁柳言恒跟秦之洹讲话功夫,袁紫衣的丫鬟银环偷偷告诉夫人,路口摆摊的案上有一个精美的木雕物件,像极了大公子。
袁紫衣忙上前打听,才知道木雕真的自家儿子的头像,由广元的雕刻大师们亲手雕刻,专供广元百姓供奉在家中。
袁紫衣诧异地问道:“为何要供奉柳公子的画像啊?”
“夫人您一定是才从外地来的吧?”摆摊大哥一副了然的样子。
“噢,这位小哥,从何判断我是外地之人?”
“嗨,您要是本地人,断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大哥不疾不徐地一一道来,“柳公子,那可是广元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夜袭漠北,北狄断不会退兵关外,我广元数万百姓,也会像颖川一样被屠得干干净净,您说,我们该不该供奉柳公子?没有柳公子一招千里奇袭,大兴此刻只怕早已失去半壁江山。您说,该不该供奉?”
“该,太应该了!”丫鬟银环应声答道。
“那朝廷会不会因大伙儿供奉柳公子而忌惮柳家呢?”袁紫衣悄悄问道。
“这也就是咱平头百姓的一点念想,谁是我们的恩人,就供奉谁。官府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咱老百姓的一点念想?夫人,您只要在广元住,就买一个吧,咱广元百姓家家户户都供奉柳公子呢!”摆摊大哥卖力地劝道。
“夫人,咱也买一个吧!就买那个最大、最精致的!”银环一指最上方一个带盖的木雕。
“这位姐姐眼光真准,这个是秦大师的作品,价值连城呢!”
丫鬟喜滋滋地掏钱,孰料货郎又拿出另一个木雕:“夫人,您要买,就买一对!”
“为啥?”袁紫衣不解地问道。
“这个啊,是清翎县主的头像!没有清翎县主筹募粮草,又跋山涉水,运到广元,咱大营早就断炊饿死;没有清翎县主义捐图纸,为兴建瓮城筹措二十五万两白银,咱广元早已成为了坟场;没有清翎县主空前绝后的封城举措和时疫药方,咱广元百姓哪有活路?您说,该不该供奉?”
“该,太应该了!”银环又抢着答道。
“而且吧,广元家家户户都是一左一右供奉着柳公子和清翎县主,您不信去看一看,断没有哪家只供一个的。”大哥信誓旦旦地说。
“这……,”袁紫衣沉吟片刻,“那就都买了吧!”
大哥又神神秘秘地说:“夫人,回去之后,您啊,将这两个雕像供奉在观音神像两侧。要是官府为难您,您就说供奉的是观音和他身侧的善财童子和龙女,这不正好一对儿。”这下,甭说银环噗嗤乐了,连袁紫衣也大赞民间百姓的智慧。
这时,陈爷爷家的马车也适时到了。柳言恒招呼母亲上车,还故意问道:“娘,您这是买到了什么宝贝,神采奕奕的?”
“不告诉你!”袁紫衣也故意逗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