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死者肯定是6大勇了,心里不禁1喜。
鲁城直起身子,摘下手套1挥道:“把棺盖盖上吧,照原样钉好!”
陈老团遵命照办,临末,小心翼翼地问道:“认出了吗?是不是‘洪海帮’总舵主?”
鲁城冷冷地说:“这就不是阁下能打听的事啦!”
原以为对方1听这声调1定哦哦连声,再也不敢吭气,但陈老团却出人意外地发出1阵笑声:“哈哈哈······”
“什么意思?”鲁城厉声喝问。
笑声戛然而止,陈老团拱手道:“哦······恕在下失态,请先生海涵!至于说意思吧,倒是有1点的,恕我直言,我是笑先生自作聪明。”
“不妨说得再明白1点!”鲁城掏出几块袁大头在手掌里颠了颠。
陈老团说:“实不相瞒,我知道死者不是龙阿福,而是1个名叫6大勇的浦东人。这家伙脑后生就反骨,喜好背主!先是在孙传芳将军那里,待到北伐军抵沪,他立刻背叛将军,投向北伐军,参加红色革命队5。‘4·12’后,他觉得朝不保夕,日子难熬,不久前又背叛红色革命队5,出卖了红色革命队51个姓刘的大头子。他原以为此番必有好结果,没料到······”
“此话当真?”
“嘿嘿,若有半点虚言,天地不容我陈老团!”
“言重了!言重了!”鲁城把银元递给老陈头。
“多谢!多谢!”陈老团接钱在手,两眼笑眯眯的,满是地很。
鲁城拍拍他的肩膀:“今晚这事不许对任何人张扬!若不听奉劝,多嘴饶舌,以后可别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那是!那是!”陈老团连连点头。
鲁城、尤林回到徐家汇临时下榻的1幢小楼时,已是清晨3点多钟。
远处隐的传来1声声尾音拖得很长的鸡叫声,尤林边脱衣服边咧着嘴巴打哈欠:“呵······真困!眼皮快粘1起了!好啦,这下子事情可完结了,老鲁,睡觉吧。”
鲁城眼睛里透出疲惫的神色,他点了1支烟。抽了两口,说道:“小尤,我们要调查的事情不是完结了,而是刚刚开始!”
“什么?”
尤林吃了1惊,睡意全无。
鲁城又重复道:“我们的调查到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刚刚开始?”尤林的嘴巴张的能塞进去1个拳头,两片嘴唇间仿佛含着1个大大的问号。
鲁城又抽了两口烟,叹了1口气道:“看来,6大勇十有89是无辜的。不知你刚才仔细留心过那个收尸人没有?他使用工具的动作很生疏,这表明此人平时从来没有跟锤子、撬棒之类的工具打交道,也就是说,他是今天刚上任的临时收尸人。
另外,开棺之后他表现出少有的热心,多嘴饶舌,喋喋不休。我想,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死者确是6大勇,而6大勇则是出卖刘新农的主角。这点和1个收尸人的身份是极不相称的!再则,从我们登门到开棺结束,这家伙自始至终镇定自若,既不觉得突兀,也不见他惊慌,这说明他事先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很可能他是敌人专门布置的1个‘演员'。
因此,我怀疑这里面有1个连环计!先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6大勇,之后再杀害6大勇,却在报上登出假消息,谁知《太平日报》的报道露出了破绽,敌人为弥补失误,故意安排了这么1场戏。我估计《太平日报》那个老先生在我们走后,恐怕立即就打电话报告了敌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在墓地里设埋伏抓我们,这是因为他们要让我们相信叛徒已死,以保护至今仍混在我们队5中的真正的叛徒。我们现在面临着的任务就是查清并且严惩这个叛徒!”
尤林眨着眼睛问道:“可是,我们前几天在旅社差点被敌人抓去,又怎么解释呢?”
“我估计敌人知道我们要去找6大勇,因此1直暗中盯他的梢。洪志旅社的事情,看来也是个计谋,目的就是要陷6大勇于不义。”
“老鲁,你认为叛徒是谁?”
“事到如今,结论只有1个11那就是时髦路机关出了毛病!”
尤林摇摇头道:“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老何事先根本不知道刘新农同志哪天会到机关来检查工作。这样他就不可能事先通知敌人。刘新农同志到机关以后,他更没有离开去告密的机会,因此应当排除疑点。”
“你别忘记,那时机关里还有1个人,那就是娘姨——陈妈!”
“啊!对的!对的!”尤林恍然大悟,“那个娘姨······”
鲁城扔下烟把儿,打了个哈欠道:“小尤,那个娘姨是老何1个亲戚的同乡,盐城人。当初时髦路机关在雇佣她时,我曾去盐城乡下访查过底细,是个穷苦人,老实本分,年纪也大了,不会是她!估计她是在无意中帮了敌人的忙。
我想既然她是蒙在鼓里,那就不大会故意隐瞒那事,考虑下来,我决定让你明天去时髦路走1趟,你会说盐城话,冒充她的同乡上门去,也演它1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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