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舒依言点了灯,只见冰尘靠在白虎皮的枕子上,面容憔悴,眼神空洞。“皇上他今天在哪儿呢?”
云舒嘴角动了动,“你好生休养吧,管皇上在哪里呢。”
冰尘面色黯然,“会不会未来十个月,皇上都不来看我?”
“不会的,别想太多。”云舒道,“你要放宽心才好。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母子俩,至于皇上……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后宫这样多佳丽,美人无数,皇上只流连于一人帘帐之内,也是不可能的。”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冰尘叹道,“只是想起来便难受。”
“所以别去想了,若把肚中的宝宝愁坏了,那可怎么是好。”云舒笑笑,“躺下来休息吧。”
冰尘又说有点饿,屋子里的茶点果品看了就想吐,哪里还能吃得下去。云舒无法,只得去御膳房看看是否有厨子值夜,可以做一些来给她吃。
八月末的夜,秋意渐浓了。她提着灯笼,走在静悄悄毫无人迹的皇宫内院,偶尔风吹树枝的声音听来,都显得格外惊悚。她飞快地朝御膳房走去,远远的听见一阵呜咽,如诉如泣的萧音,乐律宽广优美,悲凉哀伤。
云舒不禁听得呆住了。如此优美的萧音,已经多久不曾听到了!这音律,不觉地让人心生寂寥,兀自难受。
不过还好,他在。
她走到御膳房前面那条大道,只见在杨柳树下,一个人坐在假山石子上,手执一管箫,那优美的箫音,便是从他手下营造出来。
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样貌。略黑的皮肤,却是那样健康光泽;黑漆漆的眸子,在夜里格外闪亮,侧面的鼻子尤其好看,那样笔挺秀气。
萧声悠然而止,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一般,魏长歌回过了头来。
只见云舒站在离他不远处,呆呆站着,他的心猛得一跳!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这里?他忙站起来。
两人个遥遥地四目相对。魏长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云舒望着他,却一股恍若隔世般的感觉。好半晌。她才提着灯笼走向他,微微地笑“原来你在。”
她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让魏长歌心醉。“这么夜了,你怎么……”
云舒忙道“我们主子想吃醋溜鳜鱼。我们那儿只有个灶子,又没有材料,她半夜又想吃的紧,所以只好过来看看。不曾想原来你在呢。”
“今儿刚好我值夜班。”魏长歌道,“这些东西,倒是有现成的材料。只是需要稍等些时候。”
“不妨。”
魏长歌忙把萧收了,往厨房走去。云舒跟在他身后,忽的他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你走前面吧。后面太黑了。”
云舒的脸微红了,走到他面前。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细如尘。她抬着灯笼,走下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