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笑:“那我就自己保护自己。”
魏宪挨了一刀,胳膊疼痛得厉害,咬牙将匕首拔出,双目赤红,彷如嗜血的魔鬼。
长剑指着绯烟,阴鸷地露出一笑:“绯烟,你果真是个不怕死的女人!如此也好,你和尉迟慕都到齐了,本太子便一并铲除,省得日后麻烦!”
绯烟抬头怒目而视,“哼,你说这话还太早了吧,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呢。”
魏宪饶有兴味地眯起双眼,道:“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
话音一落,长剑便直直刺向绯烟。
绯烟抽出腰间备用的短刀,与魏宪搏斗。虽然方才气势很足,但魏宪的身后有多好,绯烟很清楚,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尉迟慕还受了伤,得尽快医治,不能耽搁,必须要带着他尽快离开。
思索间,绯烟提刀迅猛向前,虚晃一招刺向魏宪的胸膛,当魏宪向后躲避的时候,右脚一踢,激起地上一抔黄土。
黄土飞向魏宪的双眼,魏宪猝不及防,被黄土迷眼,绯烟见机再转身一个回旋踢,直中魏宪腹部,使之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绯烟及时收手,转身扶起重伤的尉迟慕往山谷外面走。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尉迟慕忽然问。
绯烟回答道:“木和火他们也来了,还在到处找你。”
“魏宪很快就会追上来的,你把我放下,快去寻他们来帮忙,否则谁都逃不掉。”
绯烟兀自拖着他继续往前走,“你当我傻吗?我是不会把你丢在这儿一个人走的。”
这时候尉迟慕觉得绯烟太聪明了也是一种缺点。
忽然间,尉迟慕面色一变,惊呼道:“不好,令牌掉了,定然是落入了魏宪的手中。”
“京畿营的调令令牌?”绯烟知道这令牌落到魏宪手里会是什么后果,一时也焦虑不安。
“没错,一定是方才在打斗的过程中被魏宪拿走了。如今他有了令牌,一定会出动京畿营来捉拿我们,情势不妙。”
京畿营的军队只看令牌不看人,谁拥有令牌就听从谁的号令,且无不听从,因此,即便是在军中威望最高的尉迟慕没有令牌,在他们面前也只是平常人一个。
绯烟搀扶着尉迟慕加快步伐向前行,奈何尉迟慕受了伤,走不了很快,没过多久,后面就有追兵远远地追了上来。
而前方已经没有路,只有断崖一座。
追兵手里拿着弓箭,对准断崖这边,将尉迟慕和绯烟两人逼得走投无路。
人群中,魏宪缓缓走出来,半眯着眼睛望向那边的两道身影,脸上浮出一丝残酷的狠绝,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放箭!”
断崖上,尉迟慕和绯烟两人相扶而立,看见那边箭雨如星,穿风而过,破空而来。
箭雨如闪电一般射过来,尉迟慕和绯烟二人同时抽出武器抵挡躲闪。
因为太剧烈的运动,尉迟慕受了重伤的身子开始快速消耗体力,而且猛然地牵动伤口,令他浑身疼痛,动作因此而慢慢变得迟缓,好几次都差点被箭雨射中。
而绯烟虽然体力上还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匕首不适合于抵挡疾驰而来的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上和手臂上就已经被箭给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我就说你不该来的。”尉迟慕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挥动长剑,一边撕扯着嗓子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专心保命吧!”绯烟回应道,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
他们二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站在弓箭手那边的魏宪,此时则是一副看热闹的愉快的表情,眼中还带着一股子嗜血和残酷。尉迟慕平日总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终于也有了这一天,此刻看着他走投无路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样子,当真是大快人心。
对于绯烟,魏宪除了痛恨,更多的是惋惜,如果不是因为她选择站在尉迟慕那一边,他也舍不得杀她。既然这都是她自己走的路,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尉迟慕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然而现在脸色由白慢慢地变成了青紫,并且人开始强烈地咳嗽起来。绯烟忍不住担心,便回头想看他一眼,不料一支箭飞驰射来。
“小心!”尉迟慕惊呼一声,然而等绯烟反应过来,箭簇已经没入身体,刺穿了肩膀。
绯烟猛然踉跄后退,被尉迟慕一把抓住。
此刻两人都受了伤,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尉迟慕和绯烟看向断崖,或许跳下去,还能换得一条生路。
“怕吗?”尉迟慕如是问道。
绯烟喘着气回答道:“有王爷在,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黄泉路上还有人作伴呢。”
就在弓箭手轮换的时候,两人携手从断崖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