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夫人是说,太子会对王爷不利?”
“魏宪为人心胸狭隘,素日被王爷盖过风头,已经恨他入骨,想要除掉他,今日是个绝佳的机会。”
木和火两人猛然惊醒,不由大骇,这么说来,王爷的处境的确危险。但,王爷吩咐过,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夫人走出王府。
木说道:“多亏夫人提点,属下和火这就带人去接应王爷,还请夫人留在府中等候。”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去,否则不能放心。”绯烟神色坚决,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气势。
火严肃地恳求道:“但是夫人,外面局势混乱,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属下等无法向王爷交代,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但,绯烟心意已决,不会改变。“既然你们不愿意带我一起,那我一个人去就是。”
木和火两人无可奈何,终得妥协,带上一队骑兵悄然出府,赶往城外。
宫中禁军个个皆是精锐,骁勇善战,在尉迟慕的率领之下,最终在黎明之前突破了叛军的包围,成功与京畿营部队会合,并攻下北城门。
京畿营遭到叛军的偷袭,伤亡不少,十万军队仅还剩下八万。而叛军统共有十几万之多,算起来,这还是一场硬仗,并不好打。
尉迟慕在战场多年,深谙用兵之道,这虽然不是在沙场,但是性质无甚差别,加上他自己武功高强,以一敌十,带领一众将士斩杀敌军,一路上势如破竹,没用多久就剿灭叛军过半。
张青一直躲在背后,得知自己的军队损失过半,不得不亲自上阵指挥,与尉迟慕率领的军队对峙在京都城门百里开外的山谷之中。
微弱的阳光斜射进山谷,洒落在两军阵前。
马背上,尉迟慕身着甲胄,肩披玄色披风,神情严峻地望向对面的叛军首领张青,洪亮的声音穿透山谷:“张青,你的人已经被尽数斩杀,只剩余你身后的这不到一万的残兵败将,你已经无路可退了!陛下圣明,若你就此束手就擒,并让你的人弃甲投降,或许你的族人还有宫中的贵妃娘娘,皆可免于一死!”
一旁与尉迟慕并肩的魏宪蹙眉看过来,冷声说道:“信陵王假传陛下旨意,怕是不太好吧?”
尉迟慕唇角微一上挑,道:“太子误会了。张青密谋造反固然是犯了死罪,但是倘若他现在弃甲投降,也算是迷途知返了。其家人毕竟不曾参与进来,到底无辜,就如本王方才所说,陛下圣明,心慈仁厚,本王不才,妄自揣度圣意,认为陛下不会赶尽杀绝,给张家其他人一条活路。”
尉迟慕这么说,当然不是为张家人考量,而是为自己身后还有张青身后的将士们考虑,如果拼杀到底,注定伤亡惨重,那么将会多了几万尸骨,几万家庭破碎。
他们虽站在叛军阵营,但多是身不由己,并非自愿,为张青卖命去死,实在不值得。尉迟慕生性淡漠,对很多事惯是冷眼相待,唯独对军人有着不一样的态度,这是他早年在军营近十年培养出来的感情。
魏宪冷然一笑,不再说话,他现在心里在暗自谋算,正如绯烟所担忧的那样,他想借机让尉迟慕葬身在这山谷。尉迟慕若死在这里,魏宪非但可以将其归咎于叛军,而且能够独占功劳,回去领功请赏,于他有利无弊。
那头,张青放声大笑,厉声道:“投降?我走到这一步,皇帝怎么可能放过张家人?信陵王莫要糊弄人了,别说我还有一万人了,就是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也会抵抗到底!”
魏宪闻言,忍不住嘲讽道:“看来,王爷一番心意,人家并不领情。”
尉迟慕懒得搭理魏宪,继续劝说:“张青,你已然败了,颓势难挡,再僵持,也只是徒增鲜血,追随你的十几万将士已经血洒京都城,这么多人因你而死,你就没有丝毫愧疚吗?你的子孙本可以在这繁华盛世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现在却因你而锒铛入狱,等候死亡,你那才学会走路的孙儿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懵懂无知的年纪就要走向刑场,你于心何忍?张家好歹是百年家族,繁荣多年,就此葬送在你的手里,你就一点都没有悔改之心吗?”
尉迟慕的字字句句直戳张青的心,张青顿时浮现出悲伤,神思有点恍惚。他也并非冷酷无情,只是执念太深而已。
魏宪见状,暗叫不好,要是让尉迟慕说服了张青,这最后一战打不起来,他的计划也就无法实施了。绝对不行!
正当张青在做思想斗争之时,魏宪突然拔剑高声道:“张青逆贼,你起兵造反,引起生灵涂炭,其罪当诛,张家数百条人命因你而死,一点也不冤枉,还有张贵妃,也已被赐毒酒死在宫中,这都是拜你所赐!你罪大恶极,活该被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