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可是夏姬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想太多。
或许因为心中记挂着夏国和夏国的子民,才促使了她至今还执念残留,不曾被那顶替她的夏姬吞噬掉。
可惜在那样的一个男女地位极度不平等的社会体系下,即便夏姬又满腹的才华,自小所经受的教育,她只能依附男人,从未想过靠着自己,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路。
“你说的和魔鬼交易……换魂献祭和你有什么关系?”楚泱盯着她问道。
夏姬的眼中浮现惊恐之色,她几次张嘴又闭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说道:“我死之后,我请求她帮我让夏国不受他国践踏,让我的子民不求富贵但求温饱的活着。为此,我愿意奉献我的灵魂和躯体为代价。”
“但是……我没想到,最后的局面会是那样。”夏姬抖着唇,手足无措,握着帕子的手很紧:“我没想过害人,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样,楚泱,我……我知道我也自私,可是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国家,就至别的国家子民性命不顾,我说了不求别的,只要保住夏国这份安宁就足够了。”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依靠别人,别人又凭什么按照你的心意来?她答应了你,却没有保证一定会做到,也没有说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会朝着哪方面发展,更不会有人知道。”
楚泱站了起来,走下台阶,脚底板刚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猛地一抖,很快的就缩了回去,仿佛刚刚她压根没伸脚似的。
这绝对不是她的身体,又是别人的?
楚泱有些郁闷,她喜欢自己的身体,并不想换别的。
“最初你帮助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之后没了办法,求助魔鬼,赔上自己的灵魂,结果反而更加糟糕!夏姬,你就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吗?即便现在,你想着的也是别人,你想看看我会做到何种程度。可是夏姬,我做到任何程度,那代表的也只是我。如果时光倒转,你就能改变了?”
夏姬一愣,然后她缓缓摇了摇头。
她望着楚泱欲言又止:“楚泱,你只要让我看到就可以了,还有……”
夏姬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影渐渐消失。
楚泱:“……”她怎么发现这些鬼魂都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说话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夏姬的灵魂消失之后,仿佛按下了暂停键的开关,外面传来动静,一穿着湖蓝色宫装的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领着一干手捧洗漱用具的宫女们鱼贯而入。
看到楚泱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坐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蓝秀顿时大惊。
“娘娘您醒了怎么不叫奴婢?奴婢伺候您更衣。”
楚泱哦了一声,默默的任由蓝秀伺候她洗漱更衣。
楚泱体验了一把手脚齐全的废物的奢侈滋味,心有戚戚焉的想到,等到回去之后,会不会彻底的堕落呢?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夏姬的这张脸……她伸手摸了摸,长得真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