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黑熊见又有人奔来,突然后蹄一尥,一蹄踢在从后面挥刀砍来的麻羽左腰之上,将麻羽一下踢出两丈多远,摔在地上,然后呼地向前一蹿,直扑奔近的阮小苇。
阮小苇虽然害怕,却极为冷静,看黑熊扑到,扬手向黑熊劈头盖脑便是一刀。
黑熊也不敢硬接钢刀,此时正直身人立,急忙仰头后避,可阮小苇这一刀劈得极快,而它前扑之势又过于猛恶,是以头胸虽然避开,下肢却收势不住,向前凸着的大肚子被一刀劈开,立时“咕噜”一声,大肠小肠都混着鲜血流了出来。
黑熊痛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震得密林中木叶簌簌乱落,随即红了眼睛,不顾极重的伤势,猛地向前一扑,一双巨掌两下合拍,直击阮小苇脑袋。
阮小苇不意自己竟能一刀将黑熊砍伤,被熊血溅得满脸满身,人也惊得呆了,黑熊扑击过来,竟忘了躲闪,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何非流没想到阮小苇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竟会不顾危险来救自己,又是感动又是担心,这时见她命悬一线,哪里还顾得了自己安危,立即斜刺里向前一蹿,合身扑在那黑熊身上,将它扑倒在地。
黑熊因伤势太重才被一下扑倒,还想挣扎爬起,何非流已顺手拔下犹自穿挂在它耳上的军刺,闪电般刺进它的咽喉,然后拔出军刺,又在它身上狂刺了十几下才罢手。黑熊也刺死了,他也已累得全身虚脱,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手中还抓着那把军刺,却已像拿着千钧重物一般。
阮小苇死里逃生,出了一身冷汗,见黑熊已死,何非流却也倒地不起,连忙抢上前去,抱扶住他肩臂,急声问道:“非流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何非流喘息着道:“我……我没事,不用管我。快去看看麻子怎么样,将他扶上车去。”
阮小苇见他这种情况之下,还是先关心朋友安危,不禁更增敬慕,当下依言去看麻羽。
麻羽只是被黑熊踢摔得浑身剧痛,爬不起来,倒没什么大碍,阮小苇便把他半抱半拖地扶上了越野车。
这时柳含烟、梅吟雪、李雨曼、阮小山四人才从惊骇中缓过神来,忙一起下车来看视何非流。
可四人刚下车走出一步,便即一声惊叫,又一齐蹿回车中。原来密林之中,竟然又蹿出一头黑熊来,这头黑熊比刚才死去那头更加高大凶猛,只一个跨步,便到了何非流身畔。
何非流再想起身逃避已然不及,心中恐惧到了极点,情急之下,忽然想起曾听老人们说过,黑瞎子这种猛兽虽然凶残,却不吃死物,有不少人曾装死得免膏于熊吻。这时黑熊的咻咻鼻息已吹上身来,情势万分危急,他也顾不得老人们所说是否属实了,当即屏住呼吸,闭目装死,心中暗想:“这次冒的可真是奇险,若黑熊吃死物或察觉我本是活人,那我就只有变成熊粪了!”
那黑熊似乎真的不吃死物,站在何非流身边,并没立即撕咬他,而是低下头来,用鼻子去嗅他的脸,显然是要嗅察他死活。
车中众人见那黑熊只要一张口便能把何非流脑袋咬掉,这时谁想过去相救都来不及了,人人都紧张得呼吸停顿,心跳欲出,完全吓呆了!
何非流躺在地上,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息,只觉黑熊口鼻中气息恶臭逼人,喷在脸上说不出的恶心难受,但也只能强自忍耐。可是忽然之间,鼻中又痛又痒,原来黑熊鼻子上的须毛竟刺入了他的鼻孔。
他再也忍受不住,“啊”地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同时双眼也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