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翘掉一节早课后,杨焱忽的顿悟了翘课的美妙。
他像一个迟来叛逆期的青少年,尝到违反规则的甜头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以往有早课的上午,杨焱都会在十八个闹钟催命般的声响里苏醒。他下床,迷瞪的从架子上取下刷牙杯,摇晃着走向洗手间。路过良淘的床铺时,他总停下,眯着眼睛抬头,从缝隙里瞥一眼睡得比猪还香甜的良淘,象征意义的猛拍两下床头,然后在毫无回馈的寂静里,一边感慨着人畜有别,一边踢翻沿途无数鞋袜,走到洗手间门口。
但是现在,杨焱成长了,他迷恋上了懒觉的舒适,并且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自我催眠。他暗暗告诫自己,早课没什么重要的,就算重要也没关系,因为一个半小时的早课,平日自己也就听半个小时,剩下一个小时都不清醒而去教室杵着脑袋打瞌睡显然没有躺床上舒服
他的自我说服在和杨淼通完电话后达成了圆满。
“翘课?翘课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姐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没上过几节课!”杨淼爽朗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放肆的给弟弟灌输歪曲的价值观,“翘!放心大胆的翘!大学是用来上课的吗?大学是用来摸鱼偷懒谈恋爱的”
杨淼喋喋不休,杨焱大彻大悟。
他严肃思考,觉得杨淼虽然有时候喜欢满口跑火车,这次的话语也带着些不大妥当的观点(指后半句),但前面关于翘课的部分,还是很有道理的!
杨焱挂了电话,连同把那十八个催命神钟也给挂掉了。
对于杨焱的逆反转变,最为唉声叹气的人不是老师,而是良淘。他哀叹再没人帮自己早课签到,唏嘘杨焱的觉醒,正式宣告了他平时分成绩的灰飞烟灭。
唏嘘归唏嘘,该翘的课良淘也一节没少翘,他们宿舍变得格外懒惰,经常在宿舍楼赶早课的兵荒马乱里不动如山,安静祥和。
然而,这份平静,却在今天被打破了。
今日,杨焱一大早被良淘拍醒,不明所以的被拉去了早课。
良淘之所以这么积极的去早课,自然不是因为顿悟了学习的真谛,又或是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而是因为找到了新女神。
女神人名田梓洋,13级的,比良淘大一届。她在校内小有名气,属于早早被星探盯上,挖到公司的准艺人。
由于行程原因,田梓洋去年没有通过考试,现在便和杨焱他们一个早间时段补休课程。
良淘上个星期见了田梓洋第一面,只一眼,他就陷入了无尽的单恋。
用良淘的话来说,看向田梓洋的第一眼,他便感受到自己血脉里万马奔腾的爱意和激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命运的邂逅,而田梓洋就是他独一无二的缪斯。
“哦,那你的命运还真随意。”杨焱冷漠的说,“同样的话,你也用来形容过摄影系的某个学妹。”
良淘说:“嗐,也就用了两次,宽容一点,不要那么刻薄嘛”
“还有动画系的学姐、编导系的学妹、播音系的胡桃老师。”杨焱补充。
良淘:
良淘手一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她了!我爱上她了!我想要约她去吃芝士火锅,顺便表明我真诚的心意。”
“哦。”杨焱冷漠,“那家不好吃,别去。”
“谁管它好吃不好吃!”良淘一拍桌子,“重点是吃饭吗?”
“不是吗?”
良淘语塞两秒,最后赶苍蝇般挥手:“你说是就是吧。”
杨焱听出他语气里的敷衍和嫌弃,不爽道:“所以你来约人吃饭,一大早的把我拉起来干什么。”
良淘搓搓手掌,痛心的说:“那自然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而兄弟自然同心,同心就当互相扶持,在危难之际救对方于水火之中”
杨焱冷漠:“说人话。”
“呜呜我太紧张了不敢一个人去。”
杨焱嗤笑。
作为良淘的舍友加朋友,杨焱自然目睹了无数次良淘坠入爱河然后被淹死的经历。
虽然可能看不出来,但良淘这人在女孩子,尤其是有好感的女孩子面前会极其害羞,一反平日油嘴滑舌的姿态,话都很难完整说出一句……这便极大程度截断了良淘与女孩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毕竟有几个女孩愿意和哑巴,还是脸憋成猪肝色的哑巴谈恋爱呢?
杨焱杵着脑袋,侧眼看良淘。
好家伙,还没去呢,脸色已经逐渐开始向紫红转变了。
杨焱有些想笑,但在好友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自己笑出声好像不大妥当。
他抑制住笑意,轻拍下良淘,催促:“去吧,再等上课了。”
在杨焱的鼓励下,良淘终于动身,他忽地站起,椅子回弹撞击声响巨大,引得教室同学纷纷回头。
田梓洋也在回头之列,她转头,美目一瞥,视线落在良淘一桌。
她面上的好奇很快就被惊愕所代替。
这不怪她,毕竟谁看到一个面目狰狞肱二头肌绷紧脚步重如雷鸣的男人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都免不了花容失色。
良淘表情抽搐,他缓慢挪移到田梓洋面前,立定站稳。
他的脸色完全涨红,呼吸也如蛮牛般粗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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