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赶天牢时,一小黄门引领玄苦大师、水冰月也刚好到,他们步行,自然比不上疾驰的马车。
谭君绮心性纯真,顽皮好动,被关了好几个月,几乎要憋坏了,一看见到师父,立时哇的一声痛哭起,所有的委屈与不快在倾刻间全都爆发出来。
水冰月扳着脸,一言不发,任由谭君绮跪在地上痛哭,直至她全发泄出来,才寒声道:“君绮,你可还记得本门门规第九条?”
谭君绮顿时吓得俏面惨白无血,玄门教规,严厉无比,她曾亲眼目睹过几位师姐因触犯门规被严惩,其中一个更是被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她学艺未成,未经师父应允,私自下山,已违反教规,行刺当朝皇帝,更犯大错,数罪并罚,只怕被废武功,逐出师门都有可能。
叶天轻咳一声,淡然道:“水居士,谭小姐当时只是跟朕闹着玩,并无行刺一说,之所以拘禁狱中,是因为其父谭学士之请求,谭小姐并无什么过错,只是顽皮了点,嗯,率真本就是她的性格,这不算犯错吧,水居士,你认为呢?”
本已给吓得面无人色的谭君绮不禁一呆,昏君竟然为我说好话?
水冰月竖掌稽首,淡然道:“既是皇上金口,就饶你一次,但违反门规,必须受罚,为师罚你面壁半年!”
谭君绮才刚破涕为笑,这会,一张俏脸立时又皱成了苦瓜样。
被关这天牢里头,至少还有一些玩耍的小东东解闷儿,若回师门面壁,那可是比杀了她还要痛苦N倍。
看到小野猫投来的可怜兮兮的求助眼神,叶天心中一软,轻轻点了下头,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唉,谁让哥心软呢。
这会,一名狱卒匆匆进来禀报,外头有一个自称是谭府的下人,求见谭君绮,说是主母病重。
“让他进来吧。”叶天对谭君绮眨了下眼睛,转头对玄苦大师说道:“大师,你看……”
他能感觉得出来,水冰月可能不怎么好说话,故而在玄苦大师这边寻找突破口,出家人,慈悲为怀嘛。
这会,谭家下人进来,跪下行礼之后,才神色惶急跟谭君绮说主母病重,老爷又远在北方,希望小姐回家照料。
玄苦大师喧了一声佛号,对水冰月道:“水居士……”
同为玄门中人,但他是玄门中的沙门护法,怎管得了水冰月的事,水冰月是星月华的师妹,玄门第二号人物,身份地位都排在他之上。
水冰月看了叶天一眼,对着谭君绮冷哼道:“为师不是这么不能人情,你且先回去照料你母亲罢,你之过错,暂且记下。”
“谢谢师父。”谭君绮大喜,连忙跪下谢恩,起身时瞟了叶天一眼,投以感激神色。
这昏君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帮了她的大忙,让她免受半年面壁的惩罚,马马虎虎勉勉强强算……算那么一丁点好人吧。